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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赶路,终于赶上日出的祭天。
众人跪趴在地,仰望最高处最尊贵的两个人,太阳还没出,周围还是阴暗一片,在礼官安排下一齐念起了祷词:“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维予一人某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土。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既安且宁,敬拜下土之灵。”
忽然一阵大风起,风沙吹迷了众人的眼,许多人心中大呼不吉利。
却听到雄浑豪壮的声音响起,穿山裂石,惊天动地:“天佑我大贺繁荣昌盛,护我大贺子民安泰乐居。”
众人心魂为之一定。随即浑身鲜血开始沸腾起来。
风沙也随之平息,炉鼎里的香还在袅袅升起,绕在帝后二人周围,初日的光芒乍然冲破云际,投向了高台上的两个人。犹如最高贵的天神。
众人受了蛊惑般不由自主模仿着闲谟帝双手平摊上举,仿佛那样就能接受到天神的赐福:“天佑我大贺繁荣昌盛,护我大贺子民安泰乐居。”声音在这空荡的东山经久不息。
众人看着冉冉升起的旭日犹如看到了升起的大贺,那个曾经让他们畏惧过,可怜过,无奈过,心寒过,期待过的少年如今已是君临天下,他的身影那般高大伟岸,他的金眸那般锐利智慧,他的面容那般俊美庄严。
比起先王在战乱磨砺中从意气飞扬到生无可恋,如今的大王,却是从孤立无援,战火纷飞,磕磕绊绊里开始一飞冲天。
便是丞相,这一刻,也热了眼眶。
狄瑶看着怔怔听回音回不过神的闲谟帝,也学着平摊双手上托:“天佑吾皇一偿所愿,功在千秋,护我大贺之王岁岁安泰,与民长乐无极!”
“天佑吾皇一偿所愿,功在千秋,护我大贺之王岁岁安泰,与民长乐无极!”百官又跟着皇后学了一遍。
史官记载:某年某月,祭,百官无不感而泣。
走下祭台时,狄瑶听到旁边规规矩矩龙行虎步的闲谟帝轻声道:“孤只愿与你长乐无极。”
“娘娘?您哭了?”下了祭台,明香过来扶狄瑶。
“啊,上面风沙太大了。”狄瑶笑笑,遥望被百官簇拥去视察东山周边民情的闲谟帝,她的丈夫,肩背宽阔,她想,已经足以扛起大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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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死了,累死了。”闲谟帝一回到马车上,立马甩了厚重的礼冠,脱了一身隆重礼服,拿过桌上的水就灌了一气。
狄瑶把明香他们赶下去,也扔了皇后架子,过来趴在桌子上星星眼:“陛下,你今天好帅哦,太霸气太威武了,那个王者至尊的气势哦,哦哦哦,我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闲谟帝毫无形象地往后一躺,翘起二郎腿:“也不看看孤是谁,看你这么殷勤份上,允你给孤敲敲腿。”
狄瑶欢乐地“哦哦”地扑过去,给闲谟帝敲腿,敲着敲着就摸起来,这腿可真长,真直,真正的大长腿啊:“陛下,您腰累不累?”
闲谟帝翻身趴那:“别说,站那祭天就站了两个时辰,刚又跟他们绕着东山跑了一圈,还真累。”
狄瑶赶紧摸上人家腰,翘了几下,又摸摸,哇哇,有肌肉,流口水。
“唔,还有肩,脖子,那礼冠重死了。”闲谟帝那是真累,都没发觉自己被揩油了。
狄瑶把人家都摸了一遍,流口水流够了,看人都要睡着了,才拉下他上身衣服,露出肩背,翻出一边新制的桃花精油,摸了点到闲谟帝身上,又抹了点在手上搓热,放到闲谟帝肩上用力一按。
“嗷――”闲谟帝顿时惨叫一声,车外或弄吃的,或巡逻,或闲聊的众人吓得手里东西全掉了,话也忘了讲。
“陛下?”赵圭不敢进去,只能在车门口问。
“没事,孤刚打通了任督二脉。”闲谟帝有气无力。
“向来听说陛下痴迷武学,没成想任督二脉都打通了。”狄榕还很羡慕。
其他人也都感叹:“难怪陛下力大无穷。”一张桌子一拍就碎了。
丞相:―_―||其实那就是蛮力。
而且丞相敢用一个馒头打赌,刚刚那一下肯定不是打通什么任督二脉,绝对被皇后娘娘给虐了。
“放松,陛下,你的肩膀太硬了,把神经放松,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跟着我的力道放松。”狄瑶前些天洗澡让明香给按摩了一会儿,那个舒服,可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自己琢磨了几天,还特地自制了精油,今天先便宜了闲谟帝。
闲谟帝本来不信,怎么也不肯再让她按摩,但在狄瑶俯身给了一个香吻后就乖乖又趴回去了。
“我还特地找了书看的,你放心吧,和你以前按摩不一样的。放松,这块。”狄瑶拍了拍他的左肩。
狄瑶也把握好了力道,不会再像第一下那样不知轻重,这一下推下去,闲谟帝感觉自己灵魂都要被推出来了,那个舒服哟,感觉整个骨头都散开来不存在的轻松,一股电流从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