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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娘娘的生辰八字。”老嬷嬷拿着庚贴给闲谟帝。
闲谟帝接过来看了看,然后说:“这日子孤不喜欢,以后问起,一律将娘娘生辰往后挪一日,双日好听。”然后拿着庚贴就走了。
老嬷嬷:……初一多好的日子哪里不好了?
陛下哟,真是任性的可以。
“嬷嬷莫不是忘了,陛下生辰也是初二。”小房子有点暧昧地说。
“哎哟,瞧老奴这记性,可不是?哈哈,陛下,对咱们娘娘可真是,哈哈”
“嬷嬷,这可最好别让娘娘晓得,这两天娘娘看着高兴,可冷宫里那事心里可难受,陛下说这事娘娘晓得了要是再多想就不美了,反正今年娘娘生辰还没到,咱们就直接说初二就得,等以后陛下娘娘好了,他们自己说岂不是最美?”
“对对,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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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烛纸备好了。”赵圭把东西放下,就退到院子外面一个人守着。
他不知道陛下这样背着人是为了什么,但看陛下今日心情很沉重,也不敢多问。
闲谟帝将庚贴点着火烧了,火光映得金眸冷情狠绝,烧了庚贴,闲谟帝又点了两张纸:“狄瑶,这就走吧,你知道孤不欢迎你,你就是把现在的皇后赶走了,孤也会弄死你换她回来。
这是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你烧纸,是你的荣幸,你不值得,以前不是个好女儿,嫁了孤也不是个好皇后,你看看没了你,你的老嬷嬷还是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你的贴身侍女还是不是仗势欺人的?你的父亲是不是还是宁愿守着边关不敢回来面对女儿的?
就是孤,还是不是那么爱不能爱恨不能恨的?后宫那些女人还是不是那么非得争个你死我活的?你当了孤五年的皇后,却没发觉孤并不真的喜欢那么多女人,可她只用了几个月就知道孤的不容易,知道孤心里惦记着敏皇子,她端得住皇后的尊贵,也放得下皇后的面子,可以为了前线将士跪在孤的书房外请奏,敢斥骂权倾朝野的太师,换成你你敢吗?
就是孤,半年前的孤虽说不怕他们,可这么多年也是忌惮他们的,你再让孤像那年挥刀就砍竟也做不到,那年孤就想着得镇住他们,得坐稳先王煞费苦心留给孤的王位,得完成父王母妃说不出口的生不同寝死同穴的愿望,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砍人,这么多年那些勇气也慢慢磨没了,但是那天之后,孤敢了,那年的勇气,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又回来了,看看吧,这是前方的捷报。”
闲谟帝将一旁印了五十个手印的那份捷报也点着烧了:“孤让人将她的生辰挪到你后面一天,算是孤对你最后的尊重,她会代你活下去,代你做好这个大贺皇后,做好孤的妻子,会代你陪着孤引领大贺臣民走向繁荣昌盛。去吧,别再来打扰她了。”
“你别走――”狄瑶猛的坐起来,闲谟帝从门口榻上坐起来看她。
狄瑶捂着头大口喘气。
一杯温水递到面前,狄瑶盯着看了会儿,然后抬头看小安子。外面天际刚刚有了点白痕,狄瑶隐约看到小安子眼里有红血丝,似乎一夜没睡。
喝了水,闲谟帝摸了摸她的头发,狄瑶捂着头努力回忆梦里的场景,有个女人哭着跟她说她错了,最大的错就是伤害了父亲,说她要走了,让她一定要善待父亲。
可是再想,那些话又开始混乱模糊,捂着头躺下抓着小安子的手又睡了。
等到她完全清醒过来,梦里的事都忘干净了,连同昨晚喝醉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忘了,外面天也已经大亮了,小安子靠在床头,手还在她的头下枕着。
“小安子。”狄瑶轻声喊着不敢吵醒他,摸了摸他垂下来的发丝,心又软了。
闲谟帝其实一直没睡,他不敢确定再次醒来的狄瑶是哪一个,不确定狄瑶记没记起什么,有没有记得昨晚哑巴的小安子说话,不确定她还要不要小安子。
狄瑶悄悄地又趴下来,趴在枕头上盯着疲惫的小安子看,睡着了眼底也有青色,眉头不自觉地紧皱。
小心地摸摸那只手指明显新有的薄茧,指甲圆润一点多余指甲都没有,手指也比她长,皮肤偏白,特别好看。
闲谟帝被她摸指甲摸得有种想方便的感觉,忍不住了,装成被吵醒,睁开眼,一直偷看他的女人立马收回手还把脸埋进枕头里了。
闲谟帝笑起来,狄瑶偷了半只眼看他,然后就愣住了,她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小安子,尽管衣衫不整,发丝凌乱,下巴胡茬发青,可是他的笑太美了,那样愉悦那样得偿所愿开怀的笑,让他整个人都在发光,金色的眸子里笑意都漫出来感染到狄瑶,让她也跟着笑起来。
闲谟帝拿过她的手,写着:我不是谁的人,我只是你的,你一个人的。
狄瑶脸红了红,抽回手,自己套着衣服:“瞎说什么,你说话注意点,这可是陛下的后宫。”
闲谟帝霸道地把人搂到怀里,挑衅地看着狄瑶。
狄瑶又急又气,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