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闲谟帝又罢朝了,原因是他发现狄瑶不喜欢他了,就没心思去上朝。
其实狄瑶也不算不喜欢他,就是有冷落的意思,比如平时喊他一块吃饭啦,今天不喊了,幸亏敏皇子还喊了,不然多尴尬。比如之前几天会喊他一块看蚕,可今天也不喊了,自己忙着搭架子给蚕上什么簇,宫人说今天陛下罢朝,小安子也放几天假都给娘娘使唤也没见狄瑶高兴多少,就“嗯”了一声,然后就没下文了,半天下来,闲谟帝发觉狄瑶是在躲避抗拒他,不看他的眼睛了,不理他的眼神表情,表现得他就是个普通宫人,不再是特别待遇的小安子了。
闲谟帝想来想去也就昨晚他没回答那个问题才这样,然后也迷茫了,这就是冷落么?要是应了承诺,以后他又做不到,冷落了她,是不是她会也像他今天这样茫然若失,做什么都得不到想要的目光停驻。
这种感受,简直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陛下不高兴了,岂止整个后宫伺候的胆战心惊,就连前朝丞相来送紧要奏报,陛下抽空去看了一眼还挑刺骂了一顿,丞相莫名其妙,问了小凳子,知道是在皇后那吃了挂落。
等到罢朝三天再次上朝,太师竟然说起来想让敏皇子回趟外祖家,联系联系亲戚什么的,丞相默默为他点蜡。
可是闲谟帝没出声,这出乎丞相意料。陛下韧性见长啊。
然后胳膊还吊着的狄榕狄国公还以为赶上好时机,急巴巴说皇后也好久没归宁了,从嫁入皇宫就没再回娘家过。
等了半天,一直低气压的陛下终于开了金口:“后宫一切事宜均有皇后做主,尔等所言可直报皇后。”
众人一惊,陛下这维护皇后娘娘可不止一回两回了。
太师才不会让皇后得意,立马说:“陛下,现今后宫空虚,陛下子嗣单薄,臣请奏陛下采选良家女子,充盈后宫,”
狄榕怒视之,丞相闭眼不忍再看。
“选来做什么?再来捅孤一刀?”闲谟帝金眸爆发骇人冷光,刀子似的话又往外冒,“采选良家女子?什么是良家女子,难道太师家还有别的心狠手辣的女儿想要送给孤,虐待孤的儿子,害死孤的儿子不成?”闲谟帝“嘭”的一巴掌拍下来。
所有人都猛的心头一跳,遍体生寒,“扑通”跪了下来,发火的陛下太可怕了,暴戾的陛下简直比妖怪还可怕。
是的,闲谟帝又有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自己面前的桌子给拍成了两半。
太师已经面无血色:“陛下,陛下息怒,臣有罪,臣有罪啊!”
“你有罪,你嘴里喊着有罪,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激怒孤,谁给你的胆子?仗着自己是先太后的娘家人,敏皇子的外祖家,你想过自己有什么罪?无尊无卑,不上不下的东西,还有你们,一个个的,这些年孤不管你们,是不是就觉得孤好糊弄?孤琢磨着大贺也就这样了,孤活的快活些,你们也快活些,大家都这么井水不犯河水,在你们眼里孤难不成就真成了草包傀儡是不是?”
“臣不敢。”大臣们是真要哭了,到底哪里突然惹得陛下爆发了啊?难道都一年了,陛下还是对被捅的事耿耿于怀,提到女人就厌恶得不行,哎哟,那不提了好不好,以后都不提了,陛下您就息怒吧,您那一身暴戾咱们真的怕啊。
相信就是征战沙场见惯血腥的狄榕都还记得八九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明明幽禁十年,打开门时还是歪着头好奇地问他,你是谁?你会不会编蚱蜢的是单纯少年,在给先王守灵守了三天后,就顿时变了一个人,毫无预兆地拿着刀说砍就砍地砍了一直叽叽咕咕的大臣,鲜血染红少年的纯白孝衣,那样干净的面容,金色的冷眸,配上鲜艳的人血,已经够让人心颤,偏偏又加上诡异一笑,相信成为了当场许多人很长时间里的梦魇。纵使狄榕都莫名背上发寒,随即有种把女儿推入火坑的感觉。
只有丞相知道,咱们就是被皇后娘娘连累的啊。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告诉你们,孤受够了,以后你们再不长眼惹到孤,放心,孤说了不弄死你们就不弄死你们,那就看孤怎么弄得你们生不如死,太师给孤滚回去思过,没孤允许,别再出现孤面前,另颁令下去,以后许氏一族任何女子不得入选郝连皇室。”
“陛下…”太师急怒攻心,当场昏死过去。
许廉也是一片慌乱,不知道陛下怎么就突然对许家发难了。
其实陛下早就厌恶太师,最近又和敏皇子在一块时间久了,慢慢从小孩子童言童语里知道以前良妃对他儿子岂止是宫人说过的打骂,那叫一个虐身虐心,各种虐。再加上这两天皇后不知道怎么就不理他了,闲谟帝觉得女人果然没个好东西,养出这些女人的家族也没一个好东西,尤其太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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