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盯着那杯怎么泡都闻不到太多香气,看起来还有些浑浊的茶,眉宇间淡淡的嫌弃。
要不是那水泥越来越火,连千万里以外的延国都传入了许多,而且造出来的房子也的确是相当坚固,还不容易像木头房子那样容易着火。最主要的,那个水泥店说是日进斗金都不为过,一向对于赚钱孜孜不倦的也就当然心动了。
他把这当成了一个新的挑战,想到要开拓一个新的市场,就像一位帝王即将开拓新的疆土,十分的期待和兴奋。以至于玉带没能搞定时他就亲自来了。
其实主要也是家里生意都被他抓牢了,手底下人管得很好,他只要坐着看看账本,没事数数钱,家里那些人也翻不起大浪花,感觉人生好无聊,趁着这个机会他想出来走走顺便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点有意思的事做。
唉!人生赢家也有苦啊,太无敌也是很寂寞的。
任大棋别的不说,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就像他肯跟随苏倾钰,那就是看中苏倾钰那身气度那打人的利落劲,再加上宝柱大师的名声,果不其然,这才几个月,自己家里的小库房都要被银子塞满了,如今看着这个头上玉观都是蓝田玉,衣服全是绫罗的夜九,就知道和以前那些员外土绅不一样,以及肯定是不能完全打发的,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冒充起来苏倾钰也非常能唬人的浮生。
毕竟,浮生上回见某个乡绅喝茶的姿势包括神情都跟眼前这位八分像,都是比主子还主子范的。
“咳咳,夜老板,额,夜大老板?”任大棋都不晓得怎么称呼这位拿着脸都能挣钱的年轻男人才好,至少财主地主这样的称呼跟他配不上。
夜九眼尾的昙花一现,习惯性地微笑,毫无温情:“不知那位苏郎君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任大棋斟酌了一下说:“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在家做饭带孩子,陪着他夫人买铺子。”这的确是苏倾钰平日里做的最多的。
夜九心里更确定了一分这是苏倾钰,不动声色。
任大棋继续说:“另外还喜欢造塔,倒夜香,种菜。”
夜九顿了顿手,有点难以想象,嘴角抽了抽。
任大棋就有点编不下去了。
“爹,苏郎君来啦。”任晋晋适时地回来了,还把挽着袖子,脸上带着墨迹的浮生一并带来了。
“咔”夜九手里茶杯突然就那么碎了,盯着浮生看,似乎不敢相信看到的竟然不是苏倾钰?
浮生很流氓地一拉衣袍,坐在了夜九对面,心里默默觉得,这个脸上有花的男人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鄙姓苏,敢问阁下高姓大名。”浮生坐的很有范,随手又拿起一杯茶喝了口,砸吧嘴,“茶不错啊。”
下面跟着进来的玉带愣愣地看着很是无礼的浮生,想说,那查一点都不好,连我平日里喝的都比这个好多了。
但他也就想想,放下要紧的,还是给他家爷擦手,茶杯碎了,手都被划破了。
默了半天,夜九才开了口:“你姓苏?”
浮生心里是不愿意承认的,但是嘴上却说:“啊,有意见啊?”
夜九突然地就把桌子掀了,掀了不算,还把浮生手里的茶杯打碎了。
浮生傻了:“桌子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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