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队的预感是正确的,傻宝对花牛的兴趣足足进行了半个月,他们就在北圩边境的草原上放牛放了半个月,堂堂的大内高手皇室护卫队就这样成了放牛欢乐队。
苏倾钰无所谓,这半个月他除了不时关注一下北圩的备军情况,发现北圩好像因为蝗灾变得严重,粮草不足,发动武装准备分羹的事业也暂停了,所以苏倾钰这回最主要的就是陪傻宝玩。
玩什么呢,挤奶,骑马,打猎,放牛什么都玩。
傻宝还有一件事就是监督石雕老板做石头苏倾钰,老板做的仔细,真的找了和苏倾钰差不多大的石头,先是拿特殊的水清洗,然后打磨,再清洗,又多准备了几把刀,开始没日没夜地雕刻起来。
苏倾钰本来是很不爽,可是三天后看到一块长长圆圆的石头上出现了一个执着书卷目中含笑,温暖如春的自己,好吧,他觉得他都要爱上自己了。
傻宝就更不用说了,每天一早起来就要去看看“相公”进化成什么样了,慢慢的,最先是那双看似含笑实则睿智的眼眸出现,接着眉毛扬起了,嘴角勾起了,下巴抬起了,一身儒衫风度翩翩,书本半翻拿在手上,五天后,苏倾钰都叹为观止,绕着石人看了好几圈:“要不是全是白色的,我都要错认了。”
石雕老板的儿子已经能起来,不时帮帮父亲的忙,听到苏倾钰这么说,就有点骄傲地说:“爷过几日再来,就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爷了。”
苏倾钰不解,等到再三天后,再次看到的,就是一身紫色锦袍的美貌公子,黑的发白的脸,远远看去连脸上的细细绒毛似乎都能看出来,苏倾钰呆了半天才说:“果真是巧夺天工。”
傻宝摸摸石人的手摸摸石人的脸:“真的和阿钰一模一样啊,再做一个我。”傻宝高兴起来,拉着苏倾钰,“然后和阿钰放在一起,这样我和阿钰在一起的时候,石头阿钰也不会孤单。”
苏倾钰目光温暖得和石人如出一辙:“好,宝宝说什么都好。”
傻宝高高兴兴去喝新鲜牛奶时,苏倾钰收回了笑脸,看看老板,又看看石像:“薛奇石,姜国皇室工部石匠,因力荐姜国皇帝不宜趁灾大兴土木而被抄家,抄家当日,夫人闹事被赐死,薛奇石与其子趁乱不知去向。”
“咣”一声,苏倾钰话一说完,石雕老板脸色苍白,落了手里的刻刀,一边少年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脸也变回了青白色。
“扑通”父子两人都跪下了,低着头却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
苏倾钰摸摸石人的脸:“这上面抹了什么?”
薛奇石一愣,木然地回答:“石蜡。”
“恩,做的挺好的,过两天我们要回去了,你们呢?”本来是要出发看看傻宝口中的良田,可这会儿这么多牛,傻宝喊着要回去给爹爹看,又不着急看良田了,苏倾钰反正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想着那就来回耗时间呗。先陪傻宝回去军营一趟,看那个老头子好不好意思喝牛奶,完了再跑路,气死那个老男人。
苏倾钰回头看他们父子:“我们家还有个很好的木匠,专门给我夫人做小玩意。你们愿不愿意去西罗?只要能做点让我夫人喜欢的东西爷就养着你们。”
薛奇石沉思起来,少年急得直喊:“愿意愿意,小人愿意跟着老爷夫人。”几个月的流离失所,病魔纠缠让他已经心力交瘁,在这的几天里,有吃的喝的,还能随便拿材料做石雕,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薛奇石张张嘴又低下头:“谢老爷,小人愿意追随老爷夫人。”
苏倾钰点头:“那就起来吧,如此本世子也不瞒你什么,本世子是西罗苏南侯府的。”
薛奇石惊得抬头,前些天一路上就听到西罗的苏南侯世子一战成名,年轻有为,不想竟是眼前这个明显喜欢跟着媳妇胡闹的年轻人。
“很惊讶?”苏倾钰笑起来,过去拉他起来,“跟你说实话,本世子是被发配到军营的,实际上志不在此,只想当个富贵闲人,你做的石雕奇巧,本世子也喜欢这样有奇巧手艺的人,既然跟了本世子便安心做你的石雕,其他都不用管。”
苏倾钰临走时薛奇石才反应过来,急急喊起来:“世子,薛某是姜国逃犯。”
苏倾钰头也没回:“爷的媳妇喜欢你的手艺,你就是进了大牢爷也能把你捞出来,有时间赶紧把爷媳妇石像做出来是正经,别的不用你操心。”
少年激动地拉着父亲的袖子:“爹,我们是不是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薛奇石慢慢点头:“以后好好跟爹学手艺,多给夫人做出好看好玩的,知道吗?”
“知道――”少年明亮的眼睛让薛奇石深深触动,心里万分庆幸有这份手艺。
准备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份初,北圩早已经进了冬天,傻宝就跑去买了好多便宜又好看的皮毛,因为听大小了回来说她的万顷良田里多了很多人种田,粮食够了,但是衣服不够,所以最后她几乎把集镇上所有皮毛衣物包了,北圩不缺皮毛,傻宝整整装了三十辆车,错错愣是只付了几百两,简直就是白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