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按照老大的意思托人情给他捐了一个正六品工部主事的官, 剩下的就让老大自己去折腾了, 什么时候不那么天真了,再放到身边磨练也不晚, 不可能这么一直放任下去, 没有创业的能力, 总要有守业的能力,总不能将来把分得的家业全都霍霍了。
老大的事情尘埃落定以后, 赵姨娘也生了,是个男孩, 生下来当天母子俩都被送回了赵家,当然在不知情的人眼里, 母子俩都没扛过这一劫, 一尸两命了。
从始自终, 顾川都没去看过赵姨娘一眼, 更没心情去管那个孩子,虽然说上一代的事情不应该牵扯到下一代, 但他可不算什么好人,更不是圣父, 不管那个孩子回到这个家是被虐待,还是被弄死,他都不会去管,也不会去关注, 左右也没关系。
从本质上讲, 顾川觉得自己还是挺冷酷的, 当然这一点顾辉深有体会,当官的日子真的不比在书院里头轻松,哪怕他爹已经官至正三品也不例外,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几乎一直都是在衙门打杂,处理一些没什么用处的琐事,当然他要是不干,顶头上司也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是那就只能在衙门闲着了。
别人都忙着,只有自己坐着发呆的日子谁过谁知道,所以顾辉宁可打杂,也不想闲着,所以心里头再是憋屈、再是窝火,那也只能老老实实干活,再加上他和明玉虽然定亲了,但是却比以前还难见面了,一整年的时间里,居然就只见了两次,不过还好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
顾川也要当公公了,虽然这个公公当得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该做的还得做,甚至因为是长媳,哪怕老大已经不是继承人了,这见面礼最起码也要跟将来的老四媳妇儿持平,一点儿都不可以随意。
“这台砚可是你珍藏了许久的,自己都舍不得用,倒是要拿出来给老大媳妇了。”姜氏乐道,这一年以来,老爷基本上都已经不管老大的事儿了,弄得她心里也不好受,想着找机会劝一劝,但是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老爷肯给老大媳妇作脸,那也是看在老大的面子上。
这台砚是顾川从自个儿的库房里找出来的,确实很是贵重,这还是原身花了两千两银子在熟人那里买的,价值先不说,主要是比较珍稀,在识货的人眼里,可谓是无价之宝。
但识货的是原身,不是顾川,所以也就无所谓舍得不舍得了,只不过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对这台砚尤其喜欢,把它给了李氏,这就算是看重了。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把压箱底的羊脂白玉镯子拿出来了,而且还是一对儿。”这东西虽然不是传家之宝,但也极为罕见,是姜氏嫁妆里最贵重的物件儿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终于等到了大婚这一日,伯爵府里张灯结彩,虽然女方家世低了点,但是这婚礼的场面可一点儿都不低,该请的人都请到了,户部和工部两个衙门的人几乎是倾巢而出,这也得亏是在休沐日,不然的话,就这场景,六部当中起码有两部没有办法运转了。
跟李家定亲这么长时间,顾川也是在大婚这一日才第一次见李瑞,这个跟他大儿子同岁的举人,确实是英俊潇洒、仪表堂堂,而且接人待物也没有可以置喙的地方,反正是比他的大儿子要强。
对方既没有上赶着过来攀关系,也没有太过疏离,反正态度上是拿捏的刚刚好,顾川不知道这人学问怎么样,但是就今天的表现,确实并非池中之物,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原身的记忆里头,上辈子并没听说过这个人。
不过这世间之事并没有定数,如果真的是一个品行兼优的人,那往上拉一把也未尝不可,毕竟都已经是姻亲了,甭管双方乐不乐意,这也是改变不了的。
顾辉大概是太过高兴了,婚宴上喝得可谓是酩酊大醉,整个人晃晃悠悠的,连走路都需要小厮扶着,真醉和装醉还是能看出来的,肢体动作骗得了人,面色和眼睛总骗不了人吧,顾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新郎官喝的组里是兑了水的,所以这得喝多少,才能灌成这样。
不过这就用不着他操心了,人家都已经有媳妇了。
反正第二天两个人过来请安的时候,老大笑的跟个大傻子一样,也看不出来什么头疼不头疼、清明不清明的了,不过不得不说李氏确实是在家被好好教养过的,最起码礼仪不错,甚至敬茶的时候,举止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好看的紧。
相比之下,生在公侯之家的顾辉都没人家做的有观赏性。
顾川也看不出来儿媳妇对这婚事满意不满意,不过婚都结了,态度就不重要了,反正这两个人绑一辈子了。
李氏嫁过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在现代也就是刚刚过了蜜月,顾辉就跑过来找他爹了。
“爹,我想去户部,在您老人家手底下办事,你也方便您指点儿子。”
顾辉这话说的叫一个理直气壮,就跟小孩子伸手要糖一样。
“在工部呆的不好吗?不是你之前自己要去工部的。”刚成婚一个月,就跑过来跟他说这个,说跟儿媳妇没关系,谁会相信。
“好什么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