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夜锦衣这样想着,在任啸云走到近旁的时候,客气开口:“二叔好。”
“锦衣,这是怎么了?一身的血,受伤了?”任啸云皱着眉头问道,说着大掌向夜锦衣的肩头拍去,却被夜锦衣下意识躲开。
明知故问,夜锦衣在心底轻笑一声,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
“多谢二叔挂念。”夜锦衣笑着开口,特意将这几个字的音咬的极重。
“无事,只是方才在回来的途中遇见了些刺客。”他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道,又微微靠近些任啸云,压低声音道,“二叔,看到我没死很意外?”
“锦衣是我们无境山庄的少庄主,自然是福大命大,没事就好。”任啸云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只是一瞬,他便笑着开口,并没有去回答夜锦衣问的话。
夜锦衣也没有管他回答的是什么,只是笑的极为温和:“我想把庄中的生意暂时交给子钰,二叔怎么看?”
“让子钰接手?”任啸云本该高兴,但从夜锦衣的口中说出总觉得有阴谋,所以定定地看着夜锦衣,但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我想,将庄中事务暂时交给子钰,二叔就会费心教导指点他,应该就没什么空闲跟我这个小辈玩什么刺杀的把戏了吧。”夜锦衣反而笑的很温和,加上他说的这句话,让人觉得很惊悚。
果然,任啸云的笑凝固在脸上,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虽然这件事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没想到夜锦衣就这么大方的说出来。
夜锦衣脸上的笑渐渐敛下去,又往前走几步,再跟任啸云擦肩时停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二叔,锦衣敬你是长辈,所以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若是二叔下次还是不小心做出些什么事情,锦衣可不敢保证二叔还能不能看到子钰娶妻生子。”
而这句话偏偏又有多种意思,要不任啸云死,要不任任子钰死,要不两个都死。
他向来不会这样将话摆在明面上,也不会这样狠戾,可是偏偏,沈渊今天所做的一切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让他整个人暴躁地厉害。
“小子,看来我小看你了。”任啸云额上青筋暴起,眼中嗜血意味浓重。
“二叔消气,别还没等我动手,自己就先暴毙而亡。”夜锦衣笑出声,不顾气的胡子乱颤的任啸云,潇洒走开。
走出没两步,他就又转过身来轻笑一声:“二叔,你的人在林子里傻站着,是你去接,还是我派人去接。”
说罢,他也没等任啸云的回答,便走开了。
任啸云扭过头,眼里尽是戾气:“夜锦衣,我倒要看看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