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江嬷嬷那几个老人在府里周旋,所以江蓉才把她特意安排在姜宝身旁照顾。
江嬷嬷有些激动:“小姐,我明白了,你现在这样,我看了真是替太太高兴,以后她……可以指望你了,不再是无人依靠、任人欺负了。”
姜宝把事情都安顿好,又对几个新菜式提了些改进的意见,这才出了酒楼。大街上车水马龙的,很是热闹,姜宝叫了一辆黄包车,一路慢悠悠地坐着回了帅府。
快要到大门口了,门口霍言行的车停着,霍言行则站在门口不知道和谁在说话。
姜宝赶紧叫停了黄包车,她可不想见到霍言行,省得麻烦。
“霍言行!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隐隐约约的质问声传来。
姜宝吓了一跳,再一看,霍言行头也不回上车走了,而台阶上白芸芸定定地看着他的车子拐入了转角,忽然一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姜宝有点纳闷,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安慰一下这位白大小姐,马路上又开来了一辆车停在了白芸芸面前,一个年轻男人拉开车门下来了,扶起了白芸芸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白芸芸扑在了他怀里嚎啕大哭。
姜宝懵了。
这个男人她认识,应该就是一直在追求白芸芸的华地银行少东家关泽,温柔痴情,一直对白芸芸痴心不改,是霍言行有力的竞争对手。
以前的画面里没有这一出啊,难道霍言行现在头上已经绿油油了吗?
算了,不关她的事情。
上个世界她就拉拢了霍俗气和林栀一次,结果不但没落下好,反倒让霍俗气当场拒绝了林栀,两人彻底断了缘分。
这次她一定要吸取教训,不听不看不关心。
就算现在白芸芸和关泽好也没事,只要霍言行想,肯定能再追回来。
姜宝继续等着,等到白芸芸哭够了,被关泽带上车子开走了,这才进了大门。
从繁杂的大街一进入帅府,姜宝的心绪就宁静了很多。霍言行性子冷,喜静,霍安这个管家又驭下甚严,下人们做事都习惯轻手轻脚,也几乎都不敢大声喧哗。
姜宝在园子里漫步走着,遇见了几个侍弄花草的花匠,花匠们停下手中的活向她问好,姜宝很是兴致勃勃地看他们倒弄,还亲手试着替一株月季喷水除虫。
花匠们见她平易近人,都心里高兴,和她聊了些种花养花的技巧,还特意剪了两支十来公分的白梅枝,教了她扦插的方法,让她回去试着能不能种活。
姜宝拿了梅枝刚走了没两步,迎面来了几个袅娜的身影,正是上次她落水时对她极尽嘲讽的雪姨娘和冯姨娘,还有贴身伺候她们的两个丫头。
姜宝不想和她们打招呼,索性往旁边的岔路一拐,正要离开,雪姨娘笑了起来:“呦,这不是我们的姜小姐吗?别走呀,听说这阵子姜小姐风光得很,我正想来向姜小姐请教呢。”
冯姨娘轻哼了一声:“你也就别抬举她了,这是要请教怎么不要脸爬床吗?”
姜宝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清亮,目光冷冷地落在了她们俩的脸上。
雪姨娘被她这猝然一看,心里莫名一凛,心脏漏跳了两拍,旋即一回过神,便羞怒了起来。
这位雪姨娘年方三十出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是歌妓出身,言行举止不经意间便有一种勾人的媚意,霍大帅在的时候很喜欢她,也没个正经太太压在上头,因此在帅府颇有点颐指气使的派头。
这个半途冒出来的小丫头,仗着自己读过一点书,一副清高的模样,最近更是变本加厉,不仅成天往外跑,好像还真的勾搭上了霍言行,听说霍安给她派了好些下人,就差众星拱月了。雪姨娘早就看不惯了,今天狭路相逢,居然还这么嚣张,她当即决定要给这个姜宝点颜色看看。
朝冯姨娘使了个颜色,她笑吟吟地到了姜宝跟前:“姜小姐,你这么凶巴巴地看我们做什么?呦,你这梅花枝这么多个花苞,看着好喜人啊,我屋里头今儿正好还没插花呢,就给了我吧?”
还没等姜宝说话呢,雪姨娘一把握住了姜宝的手,手一推一拉,她“蹬蹬”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惨呼了起来:“你怎么推我!哎呦,疼死我了,我的脚一定是折了!”
“姜宝你也太狠了,为了几支梅花就打人,今天就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规矩。”冯姨娘叫了一声,领着两个丫头朝着姜宝扑了过去。
姜宝寡不敌众,眼看着就要被打,她索性心一横,不退反进,冲过去抱住了冯姨娘的腰,两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冯姨娘原本想去抓姜宝的脸,这下只好在姜宝的后背一阵猛捶,尖叫着指挥:“你们俩愣着干什么,给我把她拉开,揪她的头发!给我打!”
姜宝心里暗暗叫苦。
三个对一个,看来今天她要吃大亏了。
后脑一阵剧痛袭来,头发被死命往外抓。
她咬着牙不松手,劈手照着冯姨娘的脸打了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