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剑刃上流落到地上,气氛有些安静,四周守卫的牙兵们一脸讶然,而亚历山德罗斯的灵魂也呆愣得木在原地。
桑拉握着刺在达里安腹部的灰烬使者,有那么一丢丢的小尴尬,好像这件事情按照剧情流程来,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顺利。
“你答应过的,为了救赎你父亲,什么都愿意付出。”桑拉向着不可置信的达里安开口,他决定还要再努力努力,或许能救赎亚历山德罗斯也说不定。
“……”达里安感受着腹部开始泛开全身的痛感,面对着桑拉的话,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父亲的灵魂,他老人家似乎没有得到救赎啊!
“顺从他的愿望,给予他鲜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得到自我的救赎,不过这鲜血不能来自于仇敌,唯有来自无辜者。”桑拉顺着达里安的目光望向木然不动的亚历山德罗斯,开口给他解释,而后语气顿了顿又道。
“而且,就一定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害死他的人之一,若不是你的失踪,你父亲又怎么会被雷诺骗入伏击圈,最终因为大意而被他杀掉。”
“……或许,您说得没有错,我该死。”达里安忍受着鲜血不断流失的痛苦,听着桑拉的话,将目光投向父亲的灵魂,最终沮丧得低下了头,放弃了挣扎,自己也许该死,如果不是自己,父亲又怎么会被雷诺所诓骗!
“不对。”亚历山德罗斯看着儿子腹部流下的鲜血,灵魂深处对幼子的疼爱,还有诸般情绪被霍然唤醒,断然开口反驳。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切都是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害死的自己,我的自大,我的盲目,我对达里安的偏爱,还有对雷诺的苛刻,导致雷诺被邪恶所利用,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不是达里安,是我自己。”
“不是达里安,不是达里安,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玷污了圣光的荣耀,使莫格莱尼家族蒙羞,是达里安,还有他的朋友,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进入纳克萨玛斯,他们是为了拯救我,挽回圣光的荣耀。”
“达里安,我的孩子,应该死的人是我,是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这个卑劣的老头,不是你,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应该是圣光的荣耀,不该死在这里……。”
亚历山德罗斯在断然反驳桑拉的话后,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时间里,叽哩咕噜扑出一段话后,哭喊着扑到达里安的面前,桑拉也顺之拔走灰烬使者,让达里安瘫坐了下去。
无辜者的鲜血在极短的时间里,唤出了亚历山德罗斯内心深处对孩子的爱,他想将瘫坐的达里安抱住,并且为他的伤口止血,但是却发现自己透明的身体毫无作为,只能任由达里安瘫坐在面前,腹部持续得失血。
“父亲……”达里安捂着失血的腹部,看着透出对自己无限爱的父亲灵魂,不由得眼中热泪盈眶,而后将目光看向后方的桑拉,他父亲这已经幡然醒悟了。
“不,不该是这样。”亚历山德罗斯只盯着达里安不断涌出鲜血的腹部,扭过头看向手持灰烬使者的巨魔。
“你斗不过我。”桑拉无视了达里安眼中的热血,面对着亚历山德罗斯灵魂的敌视,冷漠得扔出了一句话。
“是的,我斗不过你,但是,我的孩子,达里安,他不该死,巨魔,我恳求你救救他,我已经悔悟了。”亚历山德罗斯眼中积聚的怨毒与憎恨,面对桑拉的话瞬间便崩溃了下来,转而痛哭流涕得进行恳求。
“能救他的,只有你自己,亚历山德罗斯,你不仅是父亲,更是将领,是灰烬使者,是圣光的信徒,现在能救达里安的,只有你,只有圣光。”桑拉将散发着暗影,沾带着血迹的灰烬使者递给亚历山德罗斯面前。
“……”亚历山德罗斯看着被桑拉送到面前的巨剑,眼中再次陷入了呆滞,目光被灰烬使者背上的宝石所吸引。
望着灰烬使者上的水晶,亚历山德罗斯想起了黑暗之门大开,自己在黑石山下追随洛萨大人杀向兽人,最终从一名兽人萨满那里夺得一枚奇特的暗影水晶,当时自己大意之下用手去碰了它,结果导致一只手掌被直接腐蚀碳化。
那枚奇特的水晶也在那时成为了自己的收藏品,自己以为他会一直在盒子里待下去,一直到天灾的入侵,因为要铸造对抗天灾的武器,法尔班克斯看到这枚宝石,决定将他消灭,结果在圣光的笼罩之下,他蜕尽暗影展现了光明,最终被铸成灰烬使者。
灰烬使者,这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名号,更是这把剑的名号,亚历山德罗斯蓦然想起来,自己的荣辱兴衰都与这块宝石息息相关。
亚历山德罗斯脑海里回想着自己的过去,用透明的手握握上了灰烬使者的剑柄,而后闭上了眼睛,那靛黑的暗影自灰烬使者的剑身流入他的身体,让他原本透明的身体迅速变色。
“……”桑拉看着握住灰烬使者有所感悟的亚历山德罗斯,不由得微咧了咧嘴,反身去抓住达里安,将他拖离原地,而后放出一团圣光罩住他的伤口,他感觉自己要是等亚历山德罗斯治疗这小伙子,他真的没救了。
就在桑拉救治着达里安的时候,旁边亚历山德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