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凌意外又觉得好笑:“你小小年纪,嘴巴倒是甜,谁教你的?”
“是我自己想的。三姐,我……”梅俊恒又看向梅雪凌,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梅雪凌奇怪地问。
“我父亲母亲一直跟三叔三婶过不去,八姐又………”梅俊恒又剧烈咳嗽起来,脸憋的通红,身体不停打晃,随时要昏过去一样。
梅雪凌眼里露出怜悯之色,上前扶住梅俊恒:“没什么,这些事情说不清谁对谁错,你年纪小,又还病着,这些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梅俊恒摇头,想说什么,但咳的缓不过来,一时说不出话。
“俊恒,我行事就是这样,旁人惹到我,我是不会客气的,你没有害过我,我当然也不会伤害你,不过你若是因为我对付二房其他人而恨我,我也不会怪你,所以你不用跟我说这种话,我并不在意你怎么看我。”梅雪凌郑重地说。
“三姐,我是真心跟你道歉的,原来你并不信我,”梅俊恒终于缓过一口气,嘴角赫然流下血来,“我其实……”
忽的就向后倒去。
梅雪凌惊叫:“俊恒!”
龙擎渊一个闪身,把梅俊恒接住,慢慢放在花坛边的的长椅上。
梅雪凌吓的不轻,忙替梅俊恒诊脉。
纵使之前不想伸手,可她怎能眼看着梅俊恒在她面前倒下,而无动于衷。
龙擎渊给梅俊恒试了试脉门,道:“他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俊恒这病其实不难治,怎么就拖成了这样!”梅雪凌气不过,“二婶就只顾着算计,不顾亲生儿子的命了吗?”
“想救就救他吧,不用给自己找借口。”龙擎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就你知道!”梅雪凌白龙擎渊一眼,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救了,医者父母心,何况倒下的还是她的弟弟。
龙擎渊挑了挑眉。
隔了一会,梅雪凌收回手,眉拧的很紧:“俊恒咳了这么久没有痊愈,已经转成肺疾,很严重了。”
“没救了?”龙擎渊扶上梅雪凌的肩膀,以防她承受不住倒下。
“有救,不过麻烦点。”梅雪凌摇头,“要先消炎,再调养,总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治好的。不过,”她忽又冷笑一声,“二叔二婶是不可能让我替俊恒治的,他们信不过我。”
“俊恒!”庞氏好巧不巧地在这个时候过来,乍一看到龙擎渊抓着梅俊恒的肩膀,又惊又怒,“你干什么,放开俊恒!”
说罢几步跑过来,也顾不上礼节,一下把龙擎渊给推开。
庞氏这个年纪了,只生了梅俊恒一个儿子,这是她全部的希望,她能不在意吗?
“二婶,你不要误会,是俊恒忽然晕倒,我跟王爷扶他一把而已,并没有其他。”梅雪凌心道果然,二婶对她的敌意虽然在平时并不表现的多么强烈,却到底是信不过她的。
龙擎渊的神情冷了下来。
“雪凌,俊恒病着,你放过他好不好?”庞氏忽然演起了苦情戏,一眨眼,就哭了出来,“雪凌,你别再害俊恒了,我求求你了,我现在只有俊恒,你不要害他好不好?”
梅雪凌气的说不出话。
“雪凌,你放过俊恒吧,好不好?”庞氏居然对着梅雪凌跪下,扯着她的衣袖哭,“你不要害他,他已经病成这样,经不住,你要是恨我们二房,就冲我来,不要伤害俊,求求你了!”
丫鬟小厮们看到这情景,都凑在一起议论纷纷,看梅雪凌的眼神也是各异的。
梅雪凌气白了脸,抽回衣袖,冷声道:“二婶,你想多了,俊恒又没有得罪我,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害他?我只是看他咳的厉害,帮他诊诊脉而已,你就算要演戏,也不该拿俊恒当幌子,你若真疼他,就找个大夫,好好替他看看,而不是由着他躺在这寒风里受罪。”
庞氏被啪啪打脸,下不来台:“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拿俊恒当幌子了?傣恒是我儿子,我不疼他谁疼他?你会好心替他诊脉?你巴不得他早死吧?”
“你——”
“母、母亲,你在说什么……”梅俊恒大概是真的受不住冷风,醒了过来,一听苏氏这话,又气又急,“三姐、三姐怎么可能这样,她、她的确是要救我的,你不要冤枉她!”
梅雪凌纵使有天大的火,听这话也发作不得了。
“俊恒,你醒了?”庞氏赶紧扶起他,埋怨道,“你怎么这样不听话?你还病着,要好好在屋里歇着才行。”
“我没事,”梅俊恒坐起来,对庞氏的态度,是十分冷淡的,“母亲不要说三姐的坏话,三姐是好心。”
庞氏有点难堪,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了,没言语。
她其实也是想先倒打一耙,省得龙擎渊问罪于她,一时情急,才会失了分寸,平常她并不跟梅雪凌这样对着干。
“三姐,你方才替我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