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俊楚大惊失色,站起来过去一看,地上的酒果然冒起浓密的白色泡沫来,他一把掐住刚刚斟酒的丫鬟的脖子,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说,是谁指使你!” 丫鬟早吓掉了半条命,整个人都是软的,“不不不……” “大哥,不会是她,”梅雪凌沉声道,“她没这个胆子,你看,老夫人的酒里,没有毒。” 梅俊楚愣了一下,松开丫鬟,过去拿起老夫人的酒杯看了看,那酒果然是正常的,他茫然道:“这……” 梅思源忽的想到什么,怒气上涌,杀人的心都有了:一定又是苏如冰这蠢妇又动了手脚! “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心中的惊怒,已非语言所能形容,“怎么又有毒,是谁动的手,说!” 梅雪凌仔细看了看几人的酒杯,都没有毒,冷笑道:“唯有我的酒里有毒,这个动手的人摆明就是想要我性命。” “什么……”蓝氏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又是要害你……” “酒杯是方才丫鬟一起摆下的,上面并没有记号,足见毒不在酒杯上,”梅雪凌缓缓看过大房房每一个人,吐字清晰地道,“酒壶也没有问题,其余人的酒都没有毒,独倒在我杯里的酒,却有了毒,换句话说,这毒是在酒往我杯里倒的时候,才下的。” 梅俊楚又怒又不解:“三妹的意思是……” 他根本就没有听懂,也完全不知道,这个动手的人,是何时下的毒。 梅雪凌看着梅玉润冷笑:“二姐,你要自己承认,还是我指证你?” 梅季平惊怒道:“玉润,又是你?!” “不是我!”梅玉润当然是矢口否认,“我怎么会给三妹下毒,不是我!” “梅雪凌,你不要血口喷人!”苏氏揽住梅玉润,怒道,“玉润怎么可能给你下毒?我就坐在她身边,她根本没动手!你毁了玉润还不够,还要这样诬蔑她吗?” 梅雪凌挑眉,冷冷道:“二姐正是因为把受辱这笔账记在我头上,才要杀我泄愤,反正如果我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她下的毒,过不了多久,也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你、你胡说!”梅玉润慌起来,浑身哆嗦,“我根本就没有……” “二妹,这是真的?”梅俊楚已经愤怒的想要打人了,“三妹,你说清楚,二妹是如何给你下毒的?” 虽说他刚才并没有特别留意二妹的举动,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单独给三妹下毒,这怎么想也不大可能。 梅雪凌猛地抓住了梅玉润的右手,拉到众人眼前,“大家看看她的手指上,是不是有白色粉末?这就是毒!刚刚她丫鬟给她倒完酒时,抬了抬手,其实就是在那一瞬间,她将毒抹在了壶嘴上,有毒的酒,就倒进了我的酒杯里!” 老夫人等人因为太过震惊,完全无法言语。 “放手!”梅玉润脸色大变,用力挣扎,“你、你胡说,根本不是这样,不是……” 梅俊楚扣住梅玉润的手腕,怒喝道:“二妹,你好狠毒的心,居然要毒死三妹!” “不是,根本不是!”苏氏刚刚也是傻眼了,虽然心里明白,必然是梅玉润动的手,可她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女儿,拼命否认,“这根本就不是毒,俊楚,你不要胡说,放手!” “好!”梅俊楚被彻底逼出了火气,厉声道,“既然你说这不是毒,那让二妹自己尝尝,她若不会中毒,我就信!” 说罢他竟将梅玉润的手往回一扳,硬往她自己嘴里塞。 “不!!”梅玉润叫的撕心裂肺,拼命把头向后仰,“我不要,我不要!父亲,母亲,救我,救我!” 这毒是她让身边的丫鬟买的,在狗的身上试过,入口就会七窍流血而死,神仙都救不了,她哪敢吃? 原本想着等会三妹中毒倒下,所有人都大乱的时候,她再偷偷去洗手的,哪料到接着就被识破了? “玉润,真、真的是你?”梅季平从震惊愤怒,到失望悲痛,说话都没了力气,“你、你怎么能这样狠……” “不是……玉润,你快说不是你,说啊!”苏氏脸无血色,却也露出绝望来。 事实俱在,铁证如山,这怎么否认?玉润这孩子,怎么就这样沉不住气? “大伯娘如果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那就叫个大夫来,将这酒里的毒和二姐手上的毒做个比对,立见分晓。”梅雪凌冷笑,忽地转向梅思源,“大伯,你不说句话吗?” 梅思源已经快被气死了,忽然站起来,一巴掌打在梅玉润脸上:“畜牲,你怎么不去死!” 梅玉润尖叫一声,倒了下去。 梅俊楚松了手,其实他想把梅玉润狠揍一顿的,可到底不大合时宜,没法动手。 “老爷,你不要相信梅雪凌!”苏氏拼命护着梅玉润,“她怎么可能给梅雪凌下毒,没有的事,她是冤枉的!” “她手上的毒你怎么解释,啊?”梅思源这时候当然是“大义灭亲”了,“是不是非要让大夫来验过,她才认?” 苏氏哑口无言。 梅玉润没有别的话说,只能拼命摇头:“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那就让大夫来验吧,”梅雪凌是绝对不会心软的,“好让大伯娘和二姐都心服口服。” “不用了,”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神情从未有过的冷厉,“梅玉润,从今天开始,你不谁出锦新院一步,等着武定侯府的花轿来抬人。” 再这样闹下去,梅府的名声就全毁了,本来她还觉得,梅玉润被毁了清白,着实可怜,但现在看来,她是活该。 梅玉润脸如死灰。 这是要禁她的足,将她当犯人一样囚禁起来,直到出嫁? “今天这件事,都不要出去说,”老夫人见梅俊楚一脸强烈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