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为所动:“你媳妇水平如何,你心里有数,总之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们都不用再说了。” 苏氏急了:“母亲,我——” “再说我也并不是现在就把中馈之权全部交给昊英媳妇,也是要她先记账,再看账,除非我对她满意了,否则我不会让她完全接管钥匙,思源媳妇,你也不用这么急着反对。”老夫人别有意味地说。 庞氏忙道:“母亲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记账,好好看账,绝不让母亲失望!” “母亲,这绝对不行!”梅思源气不过,道,“二弟是庶出,二弟妹哪有资格管后宅,这要传出去,还不让朝中大臣笑掉大牙?三弟,你不说句话?” 原本他以为,梅季平和蓝氏听到老夫人让二房管钥匙,一定会是反对最激烈的,却没想到三房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事不关己一样,难道他们就半点没有想要掌管中馈的意思? 这好像不是三房的行事作风吧? 梅季平淡淡地说:“后宅之事,一向由母亲做主,我没有意见。” “三弟,你没听到吗,母亲要二弟妹掌管后宅!”梅思源都恨不能掐住梅季平的脖了,问他是不是忘了,梅昊英只是庶出,庞氏掌管后宅,他们的脸都被二房踩在脚下了! “我听到了。”梅季平仍旧波澜不惊地说。 梅思源一下噎住。 “母亲,我觉得二弟妹管后宅不妥,还是我来帮助母亲吧。”苏氏见蓝氏还是不开口,狠狠瞪了她一眼,干脆直接要求,“你看玉润也到了该出阁的年龄,我就把她带在身边,也教她看账,等她将来嫁了人,总要掌管后宅,现在不学着些,将来到了夫家,也会被人笑话。” “如冰说的对。”梅思源立刻有了把三房拖下水的理由,皮笑肉不笑地说,“三弟妹,不止是玉润要嫁人,雪凌和玉莲年纪也都不小了,都该学着掌管后宅才是,你说呢?” 蓝氏只淡淡笑了笑:“话是这么说,不过母亲既然这样安排,总有她的道理,我总不能争来争去,忤逆母亲的意思,惹母亲生气吧?” “三弟妹,你这话说的,也太见外了。”苏氏气的心口疼,都快笑不出来了,“不是我们非要争什么,母亲的安排自然是有些道理的,可玉润和雪凌两个学着掌管中馈,也是为了将来不给咱们梅府丢脸,二房没有嫡出的女儿,原本也不急着管中馈,母亲却先提拔了二房,把咱们闪在一旁,外人知道,怕也是要笑话的吧?” 老夫人被指着骂到脸上,对苏氏越发厌恶,怒道:“思源媳妇,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处事不公?你不提玉润还罢,你自己说,她连给自己姐姐下毒这种事都做的出来,叫我怎么放心她,啊?” 梅雪凌差点笑出声。 老夫人不是不相信大房给自己下毒吗,不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吗,现在为了堵大房的嘴,倒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真是小人见识。 苏氏脸色大变:“母亲怎么还说这话,根本就不是玉润……” “不过这也不怨玉润。”老夫人故意道,“她年纪还小,若是能受到好的教导,必然不会变成这样,养不教,父之过,是你们把你教坏了,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孩子!” 梅玉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堪过。 祖母当时明明是护着她的,可现在却将她说的这样不可原谅,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梅思源更是脸上无光,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母亲,你怎么能这样说!玉润有什么不好,我哪里没把她教好?她根本就没有给雪凌下毒,你不能只凭一个婢女的话——” “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老夫人还跟大房杠上了,“婢女是地位卑微,可她与你们二房无怨无仇,为何单单要指证你们,不指证旁人?” “她——” “都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再提那件事了。”老夫人一拍桌子,“再说,以往我也不是没让玉润管过账,她做的账如何,思源媳妇都忘了吗?” 老夫人一开始是想让苏氏掌管中馈的,就让她记账,让梅玉润管账,对她们母女还是相当看重的。 结果苏氏不用心,梅玉润也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管了一个月的账,弄的乱七八糟,漏洞补都补不上。 在梅雪凌看来,梅玉润应该是觉得,苏氏是必然要掌管中馈的,到时候她想怎样花钱就怎样花钱,根本不必费那心思。 苏氏脸上一红:“这……以往是玉润年纪小,现在她长大了,也快出嫁了——” “玉润的确是到了出嫁的年纪,按理说是要学着看账管账,不过她连如何做人,如何行善都没有学会,就不用急着学管账,平日里思源媳妇就让她多读读‘女诫’、‘家训’,什么时候明白了自己错在哪里再说。”老夫人毫不留情面地道。 梅玉润咬紧牙,脸色煞白。 祖母这是要禁她的足,将她完全压制吗? 苏氏脸皮再厚,可女儿是她教出来的,被老夫人这样嫌弃,她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话兜回来了。 “你们不必有任何意见,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老夫人大概是觉得大房反对的这样厉害,现在就把钥匙给庞氏,不大合适,接着道,“昊英媳妇,你就先看账记账,等我什么时候满意了再说。” “知道了,母亲。”庞氏非常温顺地应了,尽量压着,不表现的太得意。 从老夫人这里出来,刚到门外,苏氏就骂上了:“人老了,脑子就是不不清楚,竟然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真是好笑,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看账,这是拿王府的中馈当玩笑呢。” 庞氏嘲笑道:“哟,大嫂,你胆子可真大,竟然这么说母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