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擎渊好笑又不解:“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感觉就像上次她说的什么求婚一样,自己又被绕进去了一样。 小女人整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和言辞,总会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生于皇室的人,有几个是真的老实巴交的,有时候越是表面看起来与世无争的,往往野心最大,最后也越有机会成功。”兰紫云侧过身看着龙擎渊,眸光有些深沉,“因为这样的人能忍人所不能忍,屈人所不能屈。” 龙擎渊勾了勾唇:“你一个小女人,知道的倒不少,也真会窥视人心。” 他当然知道皇子们个个都不简单,虽说太子龙景涯这些年来一直稳坐东宫,但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他受命于皇上,保护支持太子,就不会对任何一个皇子掉以轻心。 “依常理推断而已,再说我以后跟着你,就少不了要面对这些事,早一点有所了解,也省得到时候一脸懵。”安雪凌暗暗汗颜,差点说出粗话来。 龙擎渊斜过眼来。 “你别多想,我知道女子不能干政,我没想管朝廷的事,我只要你没事。”安雪凌有点无奈,这个朝代的人也太敏感了,女人只要说几句有政治的事,就成了干政,真是没有话语权。 “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外人面前要有分寸。”龙擎渊并没有怪安雪凌的意思,“我知道你很聪明,不过毕竟年纪轻,有时候会思虑不周,其他的事好说,国家大事出不得半点差错。” “我会小心。”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龙擎渊一直陪着安雪凌到天快亮的时候,才不甘不愿地离去。 必须尽快把小女人娶回去了,要不然他一来不放心,二来也实在难消相思之苦。 隔了两天,即是黄道吉日,是安雪凌认祖归宗的好日子。 金龙国认祖归宗的习俗跟安雪凌所了解的大同小异,都是请族长来见证,宴请宗族里重要的人,摆香案祭天祭祖,请族谱,把她的名字写上去,就算是成了。 一大早梅府上下就忙活开来了,不管暗地里斗成什么样,认祖归宗这种事是很神圣的,容不得他们闹,所以里里外外弄的还是很像样的。 安雪凌一身白色衣裙,以示对祖先亡灵的尊敬,站在台阶上看了看天,听了听动静,表情有点凝重。 “雪凌,怎么了?”蓝氏过来安慰,“是不是有点紧张?没事的,一会你就听从族长的吩咐,该跪则跪,该念家训就念家训,你性子稳重,做事有分寸,不会出差错的。” 安雪凌点点头:“我没紧张,不过我看这天不好,很快会有大雨。” “大雨?”蓝氏愣了一下,看看这艳阳高照的天,笑道,“不会的,你看这天好的很,再说这都是深秋了,哪会有那么大的雨,你不用担心了。” 安雪凌知道蓝氏不会相信,谁让只有她自己能够感知天气呢? “对了,雪凌,我跟老爷商量过了,你改姓梅之后,雪凌这个名字,还是给你留着,你觉得呢?”蓝氏问。 “多谢将军、夫人。”安雪凌还真挺满意,只改个姓还是不错的,“雪凌”这个名字她叫了十几年,如果一下子都改掉,她一定不习惯。 蓝氏笑道:“跟我们就不用客气了,等到仪式结束,你就要改口啦,以后不要再将军、夫人的见,显得生分,也叫人笑话,知道吗?” “是,母亲。”安雪凌非常自然地改口。 她对蓝氏的印象非常好,对梅季平说不上毫无芥蒂,但也很高兴他在老夫人一伙面前那么维护自己,所以改口这件事,是很自然的。 “哎。”蓝氏非常高兴,眼圈都红了。 安雪凌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如果跟凤明侯世子的婚约之事,蓝氏并没有算计自己,她对蓝氏,也不会有半点不敬的。 看看时辰差不多,仪式即准备开始。 苏氏和梅玉润互相交换个眼色,很得意的样子。 说也是神奇,苏氏的手没命地疼了三天之后,一下子就好了,一点异样都没有,好像之前的疼痛只是一场梦一样。 不过既然不疼了,她们母女和安雪凌的梁子也已经结下了,是非除安雪凌不可的,而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少顷,仪式开始,族长先不紧不慢地念了一大段家规,又说了一大堆废话,安雪凌跪在香案前,听的都快睡着了。 大片大片的乌云忽然飘过来,迅速遮住了阳光,天也暗了下来。 “真的要下雨?”蓝氏大为意外,“竟然让雪凌说着了?” 梅季平愣了一下:“雪凌怎么了?” “雪凌刚刚说会有大雨,可我瞧着太阳那么好,根本不可能下雨,结果……”蓝氏觉得很不可思议,莫不是雪凌有未卜先知之能? 梅季平的眼神骤然一变:难道雪凌也有芷兰知天命的本事?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要下雨了,母亲,咱们进去吧。”梅玉润怕被淋花了妆容,赶紧往屋檐下走了走。 “下雨?正好。”苏氏眼神恶毒,“这仪式是不能停的,安雪凌就算淋雨,也要继续下去,到时候……” 梅玉润大喜,连连点头。 没过多久,天完全暗下来,风呼呼地刮,香案上的烛火很快就灭掉了,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很快就连成串,哗哗下起来。 安雪凌默默吐槽,这选的什么黄道吉日,不大会儿功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雨淋了个透。 众人都躲到了屋檐下,有人撑着伞上来给族长挡雨,族长继续念着家规。 蓝氏赶紧道:“来人,给雪凌遮一遮。” “是。”一名丫鬟打着伞上去。 好在不大会儿,族长也念完了家规,赶紧到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