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哥他们是害死父亲的凶手,王上是绝对不会让他承袭爵位的。不过……”安雪凌看了看卓氏,问,“母亲还是想让延之做长信侯吗?” 卓氏愣了一下:“这、这个自然是啊,延之是老爷的嫡出,是有资格承袭爵位的,雪凌,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放弃?” “以前我也这样想,而且我也希望延之能够承袭爵位,出人头地。”安雪凌呼出一口气,“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王上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我的身份又被揭穿,他更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动不了我,他肯定会把气出在你们身上,即使不会明着动你们,他也一定会找到非杀你们不可的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除非王上驾崩,王太子继位,否则母亲和弟弟是非常危险。 卓氏的脸也变的苍白:“不错,王上的确心思……雪凌,你想我们怎样?” 安延之本来也是一心要争一争爵位,让母亲脸上有光的,可听安雪凌这一说,顿时觉得得不偿失了,最要紧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爵位什么的,没必要拿命去换。 “暂时别请封。”安雪凌压低声音,“王上虽然不怎么样,王太子却一定是个明君,我今天看王上气色不对,恐怕时日无多,若是王上驾崩,王太子登基,那就一切无虞,若不然我离开芙蓉国时,也会带你们一起走,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卓氏见安雪凌想的这样周到,处处替她和安延之打算,感动的无以复加:“雪凌,你替我们想的太多了,是我对不起你,你不但不怨我,还……” “母亲别说这种话了,我又不是口是心非之人,说不怨就不怨。”安雪凌笑了笑,“再说母亲一直对我很好,并没有欠我什么,我会一直照顾母亲和延之的。” 卓氏说不出话,一边哭一边点头,当然,是喜极而泣。 待卓氏和安延之回屋,安雪凌即调动神识,听听赵氏他们说些什么。 不过看来他们早有应对,并没有说起父亲的死和族会之事,安雪凌也不在意,反正她胜券在握,听不听的,也没什么打紧,即关起房门,忙活起来。 第二天,安氏的宗族会即在祠堂举行,七十多岁的族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坐着,花白胡子一翘一翘,气的够呛。 这也难怪,安氏家族中,最有出息的就是安良弼这一脉,世袭长信侯爵位,让他们脸上有光,引以为荣。 可之前安良弼不但把妾室抬成正室,子女之间还闹的不可开交,安雪凌更是以“谋害”王太子的罪名被抓走,险些连累全族,他能不生气吗? 结果这事儿还没个定论,安良弼又死了,如果王上因为安雪凌谋害王太子而收回长信侯的爵位,安氏就再没有什么可骄傲的,每想到这些,族长就更是气的想吐血,看卓氏母子三人的眼光,也满是仇恨。 “族长要吃了我们吗?”安雪凌在全族百十号人面前,镇定自若,“害死我父亲的,明明是赵秋容他们,族长一直用这杀人的目光看我们是什么意思?” 族长冷哼一声:“侯夫人已经跟我说了,侯爷是病重不治而死,没有人害他,倒是你,差点害的我们全族获罪,才是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安雪凌嘲讽道,“我若真的该死,今天就不会站在这儿。当然我们今天不说我的事,赵秋容他们害死我父亲,罪不可恕,应该将他们交给官府!” 刚说到这儿,赵氏在几个儿女簇拥下过来了,神态高高在上,像女王一样,摆出大度的样子说:“雪凌,你闹够没有?我跟老爷夫妻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无怨无悔,我怎么可能会害老爷呢?” 安雪凌冷眼看着赵氏演戏。 “我知道你是为了长信侯的爵位,可自古长幼有序,老爷在世时,也一直说会让煜祺承袭爵位,再说这件事情到底如何,还要王上下旨,你怎么能为了爵位,就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呢,你的心也太狠了!”说着说着,赵氏就眼中含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唱念俱佳。 “就是啊,大姐,你不能这样。”安月华也啜泣道,“父亲真的是自己死的,与我们没关系,我们怎么会害他呢,他是我们的父亲啊!” “雪凌,你真是被我们给惯坏了,什么话都敢说。”安煜祺也摆出兄长的架势来,“我知道父亲以前对你有疏忽,可那也不是父亲的错,你不能因为心怀怨恨,就害死父亲,反而栽赃到我们头上,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哈哈哈!”安雪凌忽然纵声大笑,“好,说的好!大哥,你还知道‘人在做,天在看’这句话,那就好办了。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安煜祺被安雪凌笑的心虚,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落这下风,强硬地说:“有什么好打赌的,我们反正没有害父亲,是你害了父亲!” “举头三尺有神明。”安雪凌走到安煜祺面前,一拍他的肩膀,“说谎话是要遭雷劈的,不如这样,咱们每人对天说一句‘我没有害死父亲’,看看会不会遭雷劈,不就真相大白了?” “笑话!”安月华鄙夷地说,“大姐,你是不是傻了,现在晴空万里,哪来的雷?” 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对安雪凌是非常不屑的。 尽管安雪凌最近名声很响,但都抵不住她因为谋害王太子差点被斩首,世人就是这么现实。 “这可未必。”安雪凌一脸的高深莫测,“晴天为何不能有雷,心里有鬼的人才不敢说。” “你心里才有鬼!”安煜祺被逼到这个份上,是不得不应下了,“那你先说!” “好。”安雪凌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