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小路,快上课了,你怎么来了。” 天台上的风有点冷,而且还不小,把茶柱老师束在背后的长发吹动,摇曳在了空中。 “老师,烟抽太多的话,对身体不好。” “如果你是来说这个的,那很抱歉,我已经过了浪漫天真的年纪了,如果仅凭这句话就想攻略我,是不可能的。” “……与自己的学生开这种玩笑,真的好吗” “不好吗” “……”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聊天。 茶柱老师从开始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又回过头自顾自的抽烟,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 “你觉得如今这个社会是平等的吗” 但我总得找个办法打开话题。 “你这个问题有点突兀,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让我回答有什么意义吗”茶柱老师吐了一口眼圈,才慢慢地轻声回答。 “这个问题很重要,能请你回答我吗” “哦如果依我个人的看法,这个社会当然是一点也不平等的。” “是的,我也认为平等只是一个谎言,它充斥着虚伪。不知道茶柱老师有没有听过西方的一句谚语‘当上帝关上了大门的同时,他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户’。 实际上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因为上帝如果不去关门,那么我完全可以从正门而不用去爬窗。但是没有办法,上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万能,所以我就必须去爬窗。” “但这句谚语的本意是告诉人们遇到了困难不要灰心总会有办法的吧这可无关“平等”。” “无关吗既然遇到困难就必定有一个出路,那又关乎上帝什么事情凭什么说“窗户”是上帝打开的名头被上帝占去了为什么不是绫小路清隆给人打开了一扇窗户呢老师为什么会觉得这无关“平等”” “绫小路,你是一个反基督的人士吗还是其他教派的信徒”茶柱老师哼笑了一声,稍微提高了音量,看来是对我的话语开始感兴趣了。 “我是无信仰人士。刚刚的话题换个思路,假设困难是因为上帝给你关上了大门,那么他又是凭什么给我关门,逼我去爬窗” “有点意思……”茶柱老师喃喃了一句,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烟灰壳掐灭了烟头丢进去后,转过了身,“绫小路,你现在有点像是那种社会上失败者,明明没有一点本事,却总觉得自己看透一切,听不进别人的话,与别人讨论或者是被劝告时,就努力寻找别人话语里的漏洞,想尽一切办法去驳倒他。 自以为自己是个人物,空有远大的报复,却付不出、也没有能力付出实际,自以为很厉害的他其实没人觉得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末了,顿了一下换气的茶柱老师又补充一句:“当然,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本事,而且并没有失败。” “……” 我没有出声,而是保持了沉默,等着茶柱老师继续把话题展开。 不片刻,茶柱老师叹了口气,抱起手臂重新转过了身,看向远方的天空:“而且你说的可是跑题了,绫小路,一开始你是问的我这个社会平不平等,但现在却找了一个牵强到你自己可能都不回去认同的例子来试图向我解释说明。” “确实,我的说明跑题了,但正是漏洞百出的牵强回答,比起讨论严肃的话题更能让人提高注意力,因为这会让人感到有趣和优越感,茶柱老师,你的注意力不就被我吸引了吗” 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个,我并不想与茶柱老师扯什么平等不平等的,因为这种问题答案根本显而易见。 最简单的例子,国家总统的子女能与普通工人的子女相提并论吗当然是不可能的。 总统的子女一出生便站在了最高处,而普通的工人子女还得在底层苦苦打拼,而且打拼到了最后,说不定也无法达到与总统子女的同一高处位置。 一生来便是不平等的。 但是这却很公平。 因为总统、或者他的长辈以前打拼过了,所以总统能给自己的子女站在最高层的机会。而工人、或是他的长辈以前就没有打拼,所以他给不了自己孩子优越的生活,这很正常。 但是,这种“公平”又衍生了另一种的“不平等”。 为什么他会是总统的孩子,而他却是工人的孩子 这不平等。 如果把刚刚的话再引申出假设。 假设工人和他的先辈也有过和总统及其先辈一样的努力,那么这个工人却还是一个工人。 这就是不平等了。 要是再假设两个起点都是一模一样的工人呢 他们经过了相同努力的打拼,最后一个依旧还是工人,一个却成了总统,这就变得不公平了。 都是一样的开局,一样的背景,一样的努力,凭什么到了最后,大家的身份天差地别这能公平 那有没有两个工人最后都成了总统呢先不说社会上没有,就算有,也总有一个当总统的先后顺序吧 因为起点必须一模一样,所以国籍也必定是相同的,那么一个国家肯定不能同时有两个总统吧 这就变成了伪命题。 大家经过了一样的努力,一样的背景,凭什么你先当了总统我得要后当 一开始的平等,先是演变成不公平,到了最后又变成了不平等,毕竟都不公平了,还能平等吗 公平虽然不能代表平等,但有时候可以是,不过平等却绝不能是公平。——前面这句话都本身,就又是不平等不公平了。 所以,世界上的现象只有两种,要么只有不平等不公平,要么只有公平不平等,而处在这两者之间的,则是各种的“偶然”,或者叫机遇更好。 机遇代表了各种可能,而既然是无法预测的可能,那么绝对无法实现平等。 说这么多,其实总而言之就是,在世界这个规则的束缚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