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漓不知道莫家人跑去和太守大人说了什么,反正等她被带到太守大人的跟前的时候,四周已经围满了人了。 这里是营地,当然没有公堂,所以现在太守大人不过是在空地上摆了张桌子,然后衙役站两排,充当临时的公堂了。 而围观群众这么多估计是莫家人闹得很凶,这才引来了大家伙的围观。 莫漓简单地看了看,发现不少莫家人都来了,正所谓身残志坚大抵便是如此了。 即便身体受了重伤,但是关系到他们莫家的财富,以及她这个莫家的祸害能不能伏法,他们一个个都能忍着伤痛爬起来亲眼看她莫漓被审讯。 这其中当然有莫秋吟,要说莫家谁最恨莫漓,莫秋吟就算不排在第一位,也绝对在前三位的。 剩下的莫家三兄弟,老夫人和莫秋然也名列前茅。 审讯开始,太守大人让衙役们象征性地喊了几声,让围观的众人都安静下来听审。 莫家状告莫漓也没写状纸什么的,又因为是在营地,一切都从简。 “莫漓,你可知罪啊?”太守直接问莫漓。 “不知,敢问大人,民妇所犯何事啊?”莫漓一脸的淡定。 “原告说说,你们要告的是什么事情啊?”太守让莫崇山自己陈述。 莫崇山道:“回大人的话,莫漓在出嫁前,曾偷莫家库房中的银两和值钱的东西出去卖了兑换成银票,趁着出嫁的机会,将我莫家的钱财席卷一空,数额高大数万量白银,导致我莫家出现很大的亏空,才致使我莫家的家道中落,我们偌大的一个莫家就是给这条蛀虫给毁掉的啊!” 莫漓听了差点当场给笑出声来,她确实给了莫家人某方面的暗示不错,但是怎么从莫崇山的口中说出来,他们莫家的家道中落也都算到她的头上来了? 啧啧啧,这锅甩的让人相当服气的啊。 莫崇山继续说道:“这哪里是我们莫家的女儿啊!这是我们莫家的祸害啊!还请大人立刻判莫漓偷盗罪,命她归还所有从我们莫家偷盗走的钱财!并且重打她八十大板以示惩戒!” 莫崇山说完,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他说的是真的假的啊?” “当真偷了自己家很多年几万两银子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吗?” “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呢,哪有家里丢了那么多银子还不发现的,这莫家也没有钱到这地步啊!” “也不好说啊,我听说那莫漓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这一回她还跟随侯爷一同进到绯月城里头处理妖刀血枯的事情呢!” “真的假的,她这么柔柔弱弱的样子,也能去城里和妖刀斗上一斗?”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 “但是我还是希望莫漓赢啊!莫家的其他人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偷光他们的钱才好呢!” “……” “肃静,肃静!”太守拍了拍这张临时搬过来的桌子,“莫崇山,你说这番话可有什么证据?” “大人,莫漓身上现在就带着那些银票,试问她一个刚刚出嫁没几天的女人,从未经商,从未谋生,是从哪里得来那么多的银票的?”莫崇山道。 “除了银票还有别的吗?”太守问。 “大人,难道这还不够作为证据的吗?”莫崇山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啊! 太守想了想,转而问莫漓:“你可有什么反驳的话要说的吗?” 莫漓脸上噙着笑,看起来一派轻松,半点没有被人告了的紧张感。 “大人,在我回答您的这个问题之前我可否先问上一句。”莫漓道。 “你说。” “大人,若是诬告,该受何处罚?”莫漓问。 “自是要受廷杖之刑。”太守答。 “好。”莫漓答道,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她给莫家人看过的那一叠银票,“这大概就是莫家人污蔑说是我偷他们的银票了。” 莫崇山一见莫漓手上的银票,眼睛立马就亮了,“大人,就是这些银票,这些是我们莫家的,大人快让她全部交出来!” 莫家人这边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们说我偷了莫家的钱财和东西换来的这些银票,这持续了几年之久是吗?”莫漓问,“那请问你们可能拿出来丢失银两导致对不上的那些账本,指出其中有哪几处的银两确实是因为盗窃所致的吗?” “这……这么久了,谁还记得!”莫崇山道。 莫崇山当年不可能拿的出来,莫家的账目一大堆,很多都有问题,其中有不少还存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拿出来给太守大人和围观的百姓看? “不记得了还是不存在呢?”莫漓问道。 “当然是不记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莫崇山说。 “你不是说一直持续到出嫁之前吗?几年前的没有,最近的总有吧?”莫漓问。 “谁知道啊!你手段那么高明,肯定把这些痕迹都抹除掉了!”莫崇山说。 “那古玩字画值钱的物品呢?丢了哪些,可有清单,可能说得上具体的物品名称,好让大人去查。”莫漓道。 “我们家值钱的东西那么多,哪里会每一件都有登记的,要是早发现了,早就去官府告发你了,还会让你得意到现在吗?”莫崇山道。 “大人,我希望大人将城中的当铺老板掌柜的请上来问一问,是否有见过我去他们当东西。”莫漓对太守大人说道。 “好,”太守道,“来人,去把所有当铺的掌柜的都找过来。” 如今只要没死的都聚在这营地里,找人反倒更方便了。 于是不多时,就带了三个人过来。 绯月城里头一共就这三家当铺。 “三位,本官问你们,你们可有见过这位姑娘去你们当铺里当过东西?”太守询问道。 三人在看过莫漓的脸之后都十分肯定地回答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