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为煎熬的一件事,特别是对于这件事不能接受的时候,心里更是翻腾。
唐箫独自去打听“消息”,铁军按照他的意愿留在了荒郊中休憩等待,可是谁的心里都不踏实。
这些铁军弟子从出发往楚地开始,就一直有一种云山雾罩的感觉,好像从来就没能真正窥探过“棋局”,总是在辗转与惊乍中。
特别是唐六两,他心里藏不住事,不安焦躁的走来走去个没完,相比之下唐寂则安静太多他蹲在地上,手里揪扯着一根茅草,静默的皱眉中细细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
“你信吗”,很突然的,唐六两蹲在了他的面前,他盯了六两一眼“亲眼所见,你说我信不信”
唐六两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可是萧哥说得有道理啊,眼见不一定为实啊”
“眼见的确不一定为实,但江山和美人,你觉得他会站哪边”
唐六两闻言沉默,眼底充满不安他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从小听过的评书段子里,哪一个不是江山比美女重要甚至还有一些都说红颜祸水她们在祸国殃民
唐寂见他这般神情,有了打算,一把抽出匕首,看着刀刃泛起的寒光,咬牙切齿道“门主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手杀了他你呢”
唐六两激动地捶了胸口“我炸死他他要是敢骗花柔,敢伤害花柔,我我我我造天火炮我不但炸死他这个王八蛋,我连他的楚国都炸了”
唐寂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伸手在唐六两的肩头拍了拍“一言为定”
唐六两用力地点了点头。
唐寂当下将匕首收回,起身道“你在这里和大家等着。”
“你要干什么去”
“唐箫一个人去楚王宫探真相,我不放心他,去看看。”
“一起一起”
“你还是留在这里造天火炮吧”
唐六两一顿,撇了嘴巴“我就是说说,师父说了,那玩意儿杀伤力太大,不应该存于世,我”
“万物都有它存在的道理”唐寂一脸严肃地打断道“我们现在在楚地,门主又遭遇不测,杳无音信,若无利器傍身,就只会任人宰割,你自己思量吧”
说完他大步离开,留下唐六两困惑又无奈地抓头。
不远处的铁军弟子们,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凑上前来“我们就这么干等着吗”
“当然不”唐六两略一沉吟“这样,留一个人在这里盯梢,其他人跟我去河道附近找”
唐六两带着几十个铁军弟子沿着河道再次寻找,而在他们找寻的时候,相隔约摸半里的河道处,躺着不省人事的花柔。
此时一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再探摸了她的脖颈,又翻看了她的眼皮,看到黑色的瞳仁后,她被人捞了起来。
彭玕的嘴巴被捏开,袁德妃将一颗药丸强行塞进了他的口中,而后封着他的口还不松开。
整个过程彭玕面色惊恐,却又有气无力虚弱地无法反抗,只能瞪着眼看着袁德妃脸上的阴鸷之色,几息之后,嘴巴终于被松开,他张开嘴巴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努力、费力地抬手想去抠嗓子眼,却听到了她的冷笑声。
“入口即化渗入体内的毒,你就是抠破喉咙也吐不出来的。”
“毒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们乖乖地听话。”
彭玕盯着袁德妃,一时沉默不语,眼神有费解也有盘算他是真不明白袁德妃怎么会出现掺和一脚,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解决问题。
他瞥了一眼袁德妃,此刻她退后两步,不紧不慢地坐下,掏出手帕开始仔仔细细地擦手。
“太妃不妨把话说得明白点”彭玕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真诚无比“你您亲自到此,我们是可以有商有量的。”
袁德妃呵呵一笑,沉默着继续擦手,不过她擦得十分仔细,且缓慢,那一双妖冶勾魂的眉眼明明白白地带着寒意与不屑。
这样的神情让彭玕不由地紧张,他总有一种她是在等着看自己死相的错觉,这样不好的预感令他汗水沁出,但是理智又迫使他忍耐着,等待着。
终于,袁德妃擦拭完最后一根指头,将手帕一丢“你们彭家跟着我夫建国立业本是一段佳话,可他一走,你们就不老实了。”
“太妃误会了,我们现在奉祈王继位也是因为先王遗诏”
袁德妃一掌拍在桌上,她冷冷地盯着彭玕“先王遗诏让你占城池,夺楚地江山了吗”
“误会啊我那是收复被孟军所占之城池”
袁德妃抬手朝彭寿一扇,倒在地上的彭寿立时表情痛苦,而后竟“哇”得吐出一口血,再也不动了。
彭玕瞪眼,一时不敢说话,而袁德妃则警告道“谎言是要付出代价地,死得那个人不一定是你,但必是你彭家人。”说罢她又朝门处一拍掌风,门打开了,那些在外面本该伺候侍奉的丫鬟与守卫已全部倒地不起,皆是人事不省。
彭玕见状惊惧地吞咽唾沫,沉默又不安,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