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慕君吾”身披斗篷骑在马上,用兜帽遮住了脑袋,只有衣裳的下摆部分漏出少许在外。
他裹藏的严严实实,在他身旁的罗诚不安地盯着四周,看着不少武平军在进进出出的翻找。
很快,一名斥候狂奔到罗诚跟前。
“找到了?”
“是,信号指向城外。”
“跟我走。”罗诚一招手,带着一干人等飞奔而去。
他们走后,漆黑的巷子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略一沉吟,快步离去。
……
王陵的耳房内,慕君吾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支木簪轻轻摩挲着,脸上是少见的温柔与藏不住的相思。
当他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后,他迅速收起了簪子,也掩藏了情绪。
来的人是潘约,他端着一身朝服:“殿下,城里动静非常大,几位大人府邸也相继被扰。”
“真是急了啊!什么理由?刺客吗?”
“对,刺客,还是唐门刺客。”
“什么?”慕君吾眉一挑:“唐门?”
“一个个都是这么喊的。”
慕君吾转了转眼珠子,不悦道:“应是飞云泄漏了我与唐门门主的关系,他们为了逼我现身,故意拿唐门来乱我心智。”
“没错,他们可狡猾着呢。”潘约说着抖开了衣服伺候他更衣。
“瞧仔细了?”
“放心吧,宫门口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是穿着这身出去的。”
“出去?”
“嗯,他和彭家的一个统领领着大约近三十人的小队出了宫,参与了搜城。”
慕君吾有些诧异地蹙眉低喃:“他居然都出来了……”
“是啊,人家为了引您出来,可是下足了本钱。”
面对调侃,慕君吾没接茬儿,而是沉吟思索,连胳膊都不伸开。
潘约举着衣服见他这般,隐隐不安起来:“怎么?不妥吗?”
“不对劲,他是筹码,最重要的筹码,居然把他放出来,这不对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会不会他们就是用此来引您出去?”
“他要是折了,这戏他可唱不下去。”
“所以才凭这个引您出来啊?”
慕君吾闻言搓了搓手指尖:“谨慎些,加派人手,盯紧这一路。”
“明白。”
慕君吾抬手更衣,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彭家这一手是什么意思?兵行险招吗?
……
当罗诚等人纵马进入林地后,一眼就看到了两具自己人的尸体。
“统领,前方有马蹄印。”
“人马可多?”
“只有两匹马的蹄印。”
罗诚眼珠子一转:“追!”
众人当下追击向前,兜帽遮面的“慕君吾”也在其中。
他们在后面追,花柔一行在前面跑,可是花柔的精神非常差,她眼眸里的黑与红更是不断的变幻着,像是停不下来的跑马灯一般。
在他们一个跑一个追的时候,换好了衣裳,带好冠帽的慕君吾只等时机到来,而潘约带来新的消息:“殿下,飞云他们追出了城去,像是真的在追什么人,还折了两个跟踪的。”
慕君吾一愣,心中暗道:追人?唐门刺客?莫非他们追的是唐箫?
“走,去看看。”慕君吾坐不住了,他不能看着他的亲兄弟出事,当下召集了人马这就往城外而去。
半个时辰后,唐昭、花柔和唐风骑马来到一个山坡前,刚刚看到山坡前方是渡河索桥时,竟有一名斥候从后率先追上他们并大喊:“他们在这里!”
“杀了他们!”罗诚扯着嗓子大喊一声,身后兵勇一拥而上。
“慕君吾”未冲上来,他与罗诚并行向前,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没什么感知。
而眼看追兵出现,唐风立刻让唐昭带了花柔先走,自己调转马头向追兵奔去,并打开臂上机关匣,弹射不少的铁蒺藜。
唐门的暗器,何等威猛?当下不少士兵中招,倒地,但此时双方马匹已经对上,唐风抽出兵器就是砍杀,而唐昭带着花柔冲到铁索桥前时却不得不勒马停住:因为这铁索桥十分狭窄,不过一人宽,上面铺着板子,连个拦的绳索都没有,根本没办法行马!
唐昭看了眼桥下湍急的水流,又回头看了看在勉力阻拦追兵的唐风,跳下马,接了花柔下马后道:“门主,我先背你过去。”
此刻的花柔有些浑浑噩噩,她由着唐昭背负在身,往桥上去,不过,每每稍有一点清醒就回头朝唐风看,只是她的精神越来越差,有些难以保持那份清醒了。
而山坡上,唐风的情况并不算太好,尽管他很厉害,士兵几乎不是他的对手,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啊?他一次打飞几个,却也避免不了挨上几拳,或是被伤一刀,总之是不断地负伤。
就在这个时候,罗诚与兜帽遮面的“慕君吾”出现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