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子内并无什么可怕的物件,是三封书信及一把折扇。
不过唐诗琪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的字迹,登时激动地双目圆睁:“这是……”
“这是你父亲当年写给我的信,你逐一看看吧!”
唐诗琪二话不说,取信阅读。
第一封信看完,唐诗琪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第二封信看完,唐诗琪就愣住了。
孟知祥一声不吭,慢条斯理地将压制好的香篆点燃,并不搭理唐诗琪,自顾自地坐在一旁开始闭目养神。
唐诗琪的眼神再次偷瞄向孟知祥,看到他在闭目养神,更加错愕,而后她低下头心情复杂地盯着手中的信,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打开了第三封。
这封信的阅读过程中,唐诗琪的表情震惊非常,读完后竟是热泪盈眶,不由自主的抽噎起来。
此时,听到那抽噎动静的孟知祥闭目道:
“我与你父亲,在式微时便以兄弟相称,平步青云后却因政见不合而鲜有往来。后来晋王得宝,你父亲自知大势已去,不日便会被牵连,但仍念着与我之间的故交,于是便一连三日差人送信于我。”
孟知祥此时睁开了双眼:
“这第一封信,他追忆往日,诉说旧情,邀我同他相见共饮,我并没有去;第二封信,就是外界所知的告发他的文书,但你是他女儿,字迹一认便知,这是他亲笔所写——当时我依然未着一字。”
唐诗琪泪眼婆娑:“所以他才写第三封信求你?!”
孟知祥神情中有一抹惋惜:“对!他求我告发他,这样我于朝廷有功、必得受赏,而我只需要为他做一件事,就是偷偷救出他家中血脉,为何家留下唯一的骨血!”
唐诗琪嘴唇哆嗦了起来。
“所以,我照着你父亲第二封信的内容上书告发了他,何家遭了灭门,而我遵守与他的约定,幸不辱命救下了你和你的兄弟!只是你兄弟他……”
“我与他不幸失散后,您多次叫我别再抱着希望了,但我仍然坚信他还活着。”
“你是对的。”
唐诗琪一愣,激动地冲上前去:“您说什么?”
“你兄弟,他还活着。我救你们本就是冒险之举,稍有差池你们都会丧命,所以我安排我的心腹带你兄弟离开了这里,想着若真出了事,我总能保住一个……”
“那他现在在哪儿?”唐诗琪激动不已。
“我已经差人去寻他回来了,大概一个月后便能到孟府,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们在渝州相见。”
孟知祥的告知令唐诗琪过于惊喜,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找了这么多年的弟弟,不惜多次动用唐门之力搜寻,居然他早早地就被藏了起来。
“这匣中的扇子是去年我寿辰时他给我的贺礼,是他亲手绘制,你不妨拿去吧,倒也可以作为你们相认时的一个信物。”
唐诗琪闻言忙将扇子取出、打开。
但见那白底的扇面一面绘着一座青翠苍山,一面则是题着四个字:恩重如山。
恩重如山!唐诗琪看着四个字,登时怔住。
“待你们相认时,你女儿的解药应该也已经制好,我会让他一并带过去给你的。”
唐诗琪看向孟知祥,眼里泪水淌个不停。
恩重如山!
他虽然灭了她何家,但她万万没想到这是父亲泣血苦求的结果,她和弟弟的活路还是他给的……
“别哭了!”孟知祥一脸慈祥地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下去吧!”
唐诗琪拿着扇子和信函,向孟知祥深深行礼后,才转身往外走。
孟知祥盯着她的背影,一声不吭,但唐诗琪每走一步,他的手指都会轻轻活动一下。
唐诗琪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跪在了地上。
孟知祥佯装惊诧:“这是干嘛?”
唐诗琪匍匐于地:“诗琪糊涂!险些被姥姥蒙蔽利用,做出对您不利的事来!诗琪悔过!求您原谅!”
孟知祥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此事之后容诗琪细细向您禀告。”唐诗琪一脸急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得马上把那个假郡主抓起来!”
“什么?假郡主?”
“对!那丫头根本就不是董家的什么郡主,她是唐门毒房弟子花柔假扮的!是姥姥派来刺杀您的!”
……
“你真美!”看着花柔穿戴好崭新的嫁衣喜冠,玉儿由衷赞叹:“当真是玉容娇艳!”
花柔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慌得很。”
“你是太紧张了!别怕,万事有我呢!”
花柔看向玉儿,低声道:“动手之后的事你都想好了吗?”
“本来是该由唐虎、唐欣两人接应咱们,可现在他们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就只能靠自己了。”
“怎么靠自己?”
玉儿拉上花柔的手:“我们动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