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回去了”……
那轻松得像是碾死了一只蟑螂的语气,让所有人心里又是钦佩仰慕,又是莫名地有点牙根痒痒。
然而更气人的是,连宋家自己人都震惊得不轻的情况下,站在那儿的本该是这位宋家第九任家主最为生死之敌的男人,竟然只是用目光稍掠了一遍宋思年的身体,便平静地点点头——
“嗯。”
“………………”
全场捉鬼师都觉着自己胸腔里憋上了一盆血,想吐还吐不出来。
此间,高台上站在旁边的宋家老者终于回过神,声音颤巍巍地问宋思年——
“宋……宋绝先辈……那鬼王,真的被您、被您……”
“怎么?有点可惜,你还想下去和它亲|热|亲|热?”
从台下纷纷的议论声里已大致还原出之前的状况,宋思年此时对着老头冷然一笑,眉眼间风度都美成了一副初雪绘卷的模样。
老头哆嗦了下。
美是真的美。
冷也是真的冷啊……
“宋鼎轩呢?”宋思年眉眼间笑意一收,冷着声音问。
“家、家主刚刚接到了紧急消息,先……先离开了,请、请宋绝先辈原谅……”
宋思年哼笑了声。
“溜得倒快。”
说完,他转眼看向谢忱,正撞进男人那双情绪芜杂的瞳仁里。
宋思年一怔,眼神晦暗了下,随即没事人似的笑笑,“我们也走吧?”
“嗯。”
谢忱收回目光。
两人向着同一个方向跨出,身形也同时消失在了高台上。
只留下了台上台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当天,捉鬼师和鬼界内,就流传起这两位天敌级别的传奇人物的逸闻来……
*
“封印时限有多久?”
回程的路上,静谧了许久的车内突然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坐在副驾驶座的宋思年怔了两秒,轻眯起眼,转向身旁,“……你怎么知道,是暂时封印?”
“我和它打过交道,清楚它的实力。纵使你凭借……这副身体,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不会有太稳固的封印。”
宋思年眼角弯下来,“要做出这个判断,除了要了解那鬼王的实力,对于这副身体——你也是了若指掌吧?”
话音带笑,那双与之前别无二致的桃花眼里,温度却陡然冷了下来。
谢忱眉峰微不可查地抬了一下,很快他神情便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回家再说。”
“……”
这俨然默认一般的口吻,让宋思年眼底盛怒一起。
不过须臾之后,又被他自己悉数压了回去。
……
进了家之后,谢忱回卧室换衣,刚脱下外套,板整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还没解到第二颗,便听见自己关上的房门被直接推开。
“房门没锁。”
站在门外的美人儿毫无歉意,顶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用和之前完全相同的吊儿郎当的口吻说着。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那双桃花眼里没有戏谑,只有两潭冰凉的墨色。
谢忱在心底长叹了一声。
他放下手臂,转回身,“之后说,好吗?”
“不好。”
宋思年毫不犹豫地拒绝。
同时他抬腿进屋,一直走到距离男人不过几尺才停住——
“我已经忍了一路,现在到极限了。”
“……”
“你说你们是旧友,我便信了。现在想想,却是忘了问——当初你和他到底旧到哪一步,嗯?”
“……”
“之前我只觉着宋家庄院的布置眼熟,却没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直到刚刚路上,我才想起自己在曾清溪的身体里曾经做过一个梦……得算是春|梦啊,可惜不是我的。而且那梦里就是在宋家的一场大婚,其中一位在床笫之间称呼另一位,刚好就叫‘谢大人’……你从来不让我这样称呼你,对吧?”
话间,宋思年目光危险地眯起眼,同时上身前倾,将原本就极短的距离再次缩小——他贴到了男人的耳畔,一字一句:
“你和他上过床吗?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宋家家主、一个傲到骨子里的美人儿,被你压在身底下的时候会哭吗?会喊你谢大人、会求你放过他吗?还是会抱着你呻|吟,让你再——”
“……”谢忱的眉蓦地蹙起,他抬手便再流畅不过地捏住了青年的后颈,将人摘到了面前——力道把握得恰是适度,像是已经重复过无数遍的动作。
感觉到这具身体本能的放松配合,宋思年眼底怒焰更盛。
然而没等他发火,便见面前的男人先沉着眼眸冷声问:“谁教你的这些?”
老树感觉到刀刃似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划过,它也顾不上装死了,连忙小声:“不是我不是我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