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城热闹,徐意如带着陈容从街头走到街尾,买了不少小玩意儿,陈容也吃到了不少富阳没有的吃食,玩得心满意足,回到徐家时已经撑得吃不下晚饭了。
徐意如本来走在前面,突然转过身拉住陈容的手,“我让人准备了长寿面,就当是提前给你过生日了。”
吃长寿面?
陈容目光犹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有些圆润的小肚子,壮烈地笑了笑:“嗯。”
内心: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小吃了!
徐家虽然也是家大业大,可是俞南毕竟不比富阳,况且徐家才重整,人不是很多,诺大的家宅也显得有些冷清萧条。
花厅里,徐意如亲自端着长寿面上来,放在了桌子上,面条很清淡,香味诱人。
陈容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挑进了嘴里,眼睛一亮,“真好吃,你们徐家的大厨很不错啊!”
站在一边服侍的柳儿本来想说是徐意如亲手做的,可是见徐意如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就抿着嘴唇沉默了。
“那你一定要吃完哦。”徐意如支着下巴看着陈容,见她听到自己的话呆滞着目光有些为难,忍不住笑了,“逗你的,吃几口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陈容赶紧点头附和:“过生日,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她又吃了几口,才放下筷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嗝,有些不好意思,“我吃的有点撑了。”
徐意如倒是浑然不在意,目光落在花厅外的院子里,“我打算过两日让下人们在院子里移栽些桃树。”
陈容深以为然,“我看这里似乎太萧条了些,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提。”
徐意如微微颔首。
陈容要回富阳,可是又不好意思提分别的事情,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我让人准备了马车,乘着天还早出发吧,别让伯母担心。”徐意如体察到了陈容的心思,风吹过来拂起她耳畔的鬓发,有些迷了眼。
她虽然舍不得,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容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什么,吩咐柳儿拿来纸墨写了封信,留给了徐意如,“你把这封信交给武夷太守,往后在武夷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她看徐意如如今的处境,实在是放心不下。她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要一个人撑起家业肯定很不容易。
幸好自己能够成为她的后盾,陈容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
“还是你想的周全。”徐意如郑重地接过,目光深深地看着陈容。
离别在即。
她其实也有疑惑,譬如陈容只身一人来到武夷,却连衣物马匹都没有带,而她在富阳的探子汇报说,陈容一夜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富阳和俞南相距那么远,绝不是一夜能到的,况且……
徐意如垂下眸,掩下眼底的深思,“走吧,马车就在门口。”
陈容没有意识到徐意如的反常,笑呵呵地跟着她去了门口,上了马车,在垂帘内看着站在徐家门匾下身姿清瘦的少女,莫名其妙的怅然。
“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我还会来看你的。”陈容挥了挥手。
徐意如扯出一个宛若三月桃花般的笑容,“我等你。”
马车压着青石板长街轱辘声渐远。
徐意如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小姐,要把信送去太守府吗?”柳儿小声问。
若有太守府的庇佑,一个小小县丞自然是不敢再兴风作浪了。
“不必了。”徐意如摩挲着手里的信,她知道陈容重视自己。可是,她却不想利用陈容。
她的仇,她会一点一点自己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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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顾氏知道了陈容失踪的事情,记得团团转,乔桐梓都在尽力寻找陈容下落,可陈文疏还一门心思在捡来那个人身上。
用晚饭时,陈文疏才心神恍惚的出面了,顾氏忍不住把碗筷意放,恼道:“你找到你妹妹了?”
“并没有。”陈文疏回答。
在陈家重女轻男,陈容的家庭地位无疑是超过了陈文疏的。
“你难道还要为了这个扫把星,弄丢她第二次?”
陈文疏身子一僵。
顾氏看他这幅模样,饭也吃不下了,“我告诉你,我和你爹一辈子,从他白手起家道现在,他从来没有拈花惹草的心思。”她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陈文疏,“如今你已经和乔丫头有了婚约,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你若是敢做那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男人,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陈有武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哄着气冲冲的媳妇儿,“我们儿子向来善良知礼,不就是救了个小丫头嘛,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胡思乱想?你也不看看那丫头是谁!”顾氏可不这么认为,知子莫若母,陈文疏对女的可向来不上心,若是她再看不出什么,可得出大事。
“你们总得把我气死才甘心。”顾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