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沈墨霏对这位能把亲生女儿推入火坑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好感,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浅,淡淡的开口。
“不可能,她肯定跟你说了啥重要的事儿,要不然最后她咋那么激动?”周母一脸不信,目露怀疑道,“该不会是你怂恿她出去勾三搭四的吧?按照这害人精以前的性子可做不出来这种丢人的事儿!”
“周大婶,你这咋说话的呢?你儿媳妇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跑出去跟那些男人勾勾搭搭的,干嘛跟墨霏扯上关系?”一旁的张秀云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立马站出来哼声道,“再说了,后山大队那边的人能有几个好东西?当初也就是你们不想花钱花粮食娶媳妇才跟那边的人换亲的,现在又跑来说是墨霏的错,你脸咋这么大呢!”
“秀云,你这丫头现在的脾气真的是跟沈小翠越来越像了啊,我劝你少跟这种人做朋友,她好歹能嫁给一个瘸子,可是你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周母一脸恶意的说道。
“老周家的,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吗?”不远处的张母听到这话后立马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指着周母就是一顿臭骂,“真当我们张家人好欺负是吧?你们自己把女儿不当人看,活该有现在的下场!我们家秀云以后的日子肯定比你过的舒坦就行了!”
张母本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气的人物,放在以前儿子还活着的时候,周母敢跟着她呛声,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家里没了儿子,也就意味着周家以后就绝了香火,她还怎能在队里这些老娘们面前昂起头来?
于是周母的眼睛立马就红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呜呜的跑开了。
“秀云,别听这种老娘们的话,她们就是嫉妒你呢!”张母看着面色难过的女儿,心疼的安抚道。
虽然白施怡死了,可当初她说的那些话造成的影响却不会就此跟着消失,反而因为她的死亡会被人再次提及。
张母现在就头疼女儿的婚事问题呢,刚才周母那一通话,可谓是彻底戳中了她的痛脚。
“娘,我知道的,我才不会在意这些事儿呢,”张秀云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来,对于外头那些中伤自己的流言蜚语,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
可这又有啥法子?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总不能把她们的嘴缝起来不让她们去说吧?
张母叹了口气,这才闷着头继续往前面走,沈墨霏看着这母女俩一个比一个愁眉苦脸的,忍不住问道,“既然那些人都不懂你的好,会因为那些绯言绯语就认定了你不是那种好女孩,干嘛你要为了那些人的看法苦恼?”
张秀云苦着脸,“墨霏,我跟你不一样,我做不到你这么洒脱。”
“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是你不愿意去改变现状而已。”沈墨霏轻笑一声,“坏名声不一定就是一件坏事儿,主要看你自己怎么想的。”
张秀云愣了愣,听着她这番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沈墨霏微微一笑,“更何况,谁说女人就必须要靠着男人才能过上好日子?秀云,你要记住一句话,靠人不如靠己,只要你自己不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别人又能拿你怎么样?你现在才十八岁,就算再过七八年结婚都不算晚的,何必要为这些事情难过?”
她的这番话果然让张秀云的情绪好了不少,小姑娘挠挠后脑勺,冲着她傻笑,“墨霏,我怎么觉得你说话跟我娘她们一样啊!你今年不也才满十八岁嘛!根本比我大不了多少。”
沈墨霏笑而不语,她当然不可能跟这丫头说起自己才不是真正的十八岁。
白施怡这件事儿就此告一段落后,一大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们照常劳作,照常闲聊八卦,唯一值得说的一句大概就是周母还真的就叫上亲戚朋友跑去后山大队把周大河的妹妹周大丫从白家那边生拉硬拽了回来。
沈墨霏在周大丫刚刚回来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她一眼,明明跟张秀云是差不多的年纪,但从外貌上看却愣生生的老了十岁,就连头发中都夹杂着一些白丝。
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憔悴与病态,看模样是在白家受了不少的苦。
周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女儿说着她的苦处,然而周大丫却是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目前,简直就跟看笑话似得。
沈墨霏当时远远地望着周家热闹的一团,心里却在笑着周母的愚蠢。
当初为了儿子的婚姻能把女儿推进狼窝,如今又因为儿子的死亡不顾一切的将女儿带回来,只为了另外招个上门女婿给周家延续香火,她真当那个周大丫就是个傀儡,想怎么操纵就怎么操纵的吗?
沈墨霏打了个哈欠,坐在自家门口看着齐锦辉撑着墙慢吞吞的行走,她翘着腿,双手捧着脸问道,“最近怎么不见那个李团长过来了?”
齐锦辉抬起头朝着她看了过来,“过来了,只是你看不到他人影罢了。”
“咦?”沈墨霏闻言倒是来了兴趣,“难不成章老头他们研究的东西已经有了进展?上回不是说抓了咱们生产队的一个小混混吗?那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