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到了六月,两家张灯结彩就热闹了起来。
到的六月十九这天,袁明月由袁崇海背着,上了申家的花轿。
申道昌得了新妇,十分高兴。因此外间敬酒,他是来着不拒,好在他酒量好,还能东倒西歪的走进洞房。
待到差不多了,便去过他的二人世界去了。
袁明月见人进来,更紧张了。
大凡世人,具尊三纲五常。夫为妻纲,本是伦常。洞房花烛夜,更是要一应顺从。彼时不知世事,以为的常理,至此,前世今生梦一场,生死线上走一遭,竟也不全是了呢!
今夜,他是夫,她是妻。他有作为丈夫的权利,自己也有身为妻的义务,但、但是。。。
袁明月正思量着如何开口,却见申道昌直接扑过来与自己并排坐在床边,嘴里絮絮叨叨。
“谨初,谨初,月儿、月儿,你是我的了呢!”说罢,一把把袁明月的小手撰住,直接往嘴边凑。
袁明月一时间呆住了,这也太。。。太急色了吧。
“你、你放开我!“说着就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哪个晓得,申道昌人虽然半醉半醒,可力气却半分不落。见抽不回来,袁明月只得依他。
“月了,你知道吗?我可喜欢你了!刚开始我只觉得你好看,后来,后来,我想方设法的打听你,后来我又见着了你,我就越来越喜欢了,后来在山上,我抱着你,我想一直抱着你。我总算得了你,你呢?”申道昌抬起头,大着舌头的胡说八道。
袁明月听了,心下感触颇多。是了,自己与他只见过几次,每每遇他,总是不一样的,想必是中意的吧。况且,大多人家结亲,能偷偷的、远远的瞧见一眼,便已是万幸。所遇何人,也只得看老天爷心情,他总归还是个好的。算起来,若不是嫁了他,只怕自己现在就在庵子里敲木鱼儿呢!
想通了这茬,就连刚刚的纠结也淡了。自己与他相敬如宾,也算安稳度日,况且离家也近,想来,与在家时也没什么两样。
见袁明月久未答话,申道昌只当他害羞,便伸手去解她的衣裳。于是便,龙凤枕上低语,软红帐内缱绻。鸳鸯锦下痴缠,红烛晕里贪欢。
正所谓:
缘分本天定,心意不由人。相逢虽未识,倾盖若旧知。
更深烛火尽,花下月未明。侍儿恍惊起,茜纱窗里音。
第二日一早,袁明月醒来,见申道昌已经不再里屋了。玲珑便连忙服侍她洗漱更衣,玲珑是机灵的,什么时候干什么事,不会踏错。此刻袁明月初为新妇,想来内里尴尬,她就只当作跟做小姐时没什么两样。
袁明月本是不敢见人的,却见玲珑眼中并无异色,便慢慢放下心了。
这厢刚起身,珍珠便引了个人进来。说是申太太身边的得脸嬷嬷,是过来铺床的。这规矩,宅门子里都晓得。说白了,就是婆婆派个人来看看,元帕!
所以,袁明月也懂的!霎时又尴尬了起来。憋了句:“他呢?”
“姑爷吗?在。。”玲珑刚要答话,外间便传来了:“月儿,我这儿呢,你醒了啊!”
“你去哪儿了?”
“怎么?你想我了啊?这一刻未见,便思我如三、四秋了吗?”申道昌眉眼间聚是得意,一夜春风之后,神清气爽啊。
“你!我!”袁明月又气又恼,又羞又急!
“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话题一转,便拥着她往外走:“咱先吃饭,爹、娘还等着喝茶呢!”
袁明月心恼,这人说话,一点遮拦都没有,又恼自己,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如今被他一激,便没了章法了。
到了一进院子,袁明月抬头看道“兰居”的牌匾,申道昌顺势解释道:“这是我爹题的,他这人,最爱附庸风雅”
“想必父亲是海学博广,节才一流了”袁明月当然不能附和申道昌了,人家是亲儿子,自己到底是隔了一层。
申母早得了嬷嬷的信儿,对袁明月也是和蔼。中规中矩的进改口茶,收了改口费,然后婆母按规矩教诲了两句,便放人了。
“唉,祖母不用拜见吗?“
”不用,祖母打过招呼了,她不喜欢有人打扰她。“
”那按规矩,我什么时候去你娘那里立规矩啊?“
”立什么规矩?哦!也不用,我娘那会儿,祖母也没怎么管束,你过两天去坐坐样子就好了!“
袁明月突然停下来,定定的看他,疑惑道:“这么好?”
申道昌笑道:“一定啊!我可跟大舅哥立过军令状的了!你要是过的不舒心,我可是要屁股开花的!哪怕为着我这娇滴滴的尊臀,也得把你伺候好了啊!”
“这么说的话”袁明月斜着眼睛笑道:“你归我管了?”
“遵娘子命!”
日子就这么嘻嘻闹闹过了三日,三朝回门,申道昌也给足了脸面。袁明月身边带了玲珑、芍药、珍珠三个大丫头,加上司嬷嬷,便婉拒了补齐四个大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