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袁明月奉旨进宫。
袁明月起了个大早,梳洗准备妥当之后,由宫中的马车接到宫门口,在由内轿抬进宫。由制所限,只能随侍一名,故只带了司嬷嬷。原本自家祖母也是要派人跟着的额,但见了司嬷嬷后,便未多言。
未及久等,便见有内侍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命她觐见。袁明月深吸一口气,才跟着进去。
进了坤和宫,被带到一面屏风前,让其行礼。袁明月便照着之前嬷嬷所教礼仪,一一行来,不敢有丝毫得行差踏错。原来是皇后正在坐月子,不能见风,便隔着屏风问话。皇后也并未为难,传话让人赐坐。
说了些官面话便让袁明月去御花园走走,说是由淑妃操持得赏花宴,过去拜见一下。由此袁明月更加断定,这皇后召见,不过是由头罢了。
还未到御花园,便在路上碰到申如玉了。一行人中还有几个女子,不过袁明月却未见过。申如玉一见到她就跑过来与她打招呼,说自己与几个小姐一起来赏花,并与之一一介绍。
到了园子,淑妃并未到场,各家小姐便三三两两得聚集赏花,因袁家并不煊赫,除了申如玉外,她一个也不认识,但她不能耗着瑶华,便推说自己想随便走走。
少时,两个美妇人,携手而来,看装扮,应该是一位宫妃,一位外命妇。还带着一个三四岁得小孩子。
两人远远得时,便听道有人窃窃私语。
“这便是如淑人吗?我在去年三月的亲蚕之礼的名单上,看到过她的名字。”
“不仅如此,还赐钞一锭。”
“如淑人的娘家可是章家,与申家乃是世交。”
“那今日是?”
“皇后娘娘诞下大皇子,不能见风,你没看见如夫人旁边跟着的人吗?”
“那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
说话间两人便已到了,众人便对着行礼。
旁边的小女孩便是惠安和硕公主,因着是皇上第一个女儿,所以皇上便有几分珍视之意,特封和硕公主。其生母也母凭女贵,晋升妃位,号宁妃,但也仅居八妃之末。
如今皇后也诞下嫡子,圣上正准备大展拳脚,一除开国弊端,成为继太祖皇帝后的又一明君。可是皇帝乃是先皇嫡孙,先太子未及登基便逝,虽说有先皇遗旨,皇上得以登基,但这皇位也是岌岌可危。
此刻中宫嫡子已出,乃是后继有人,算是压下改革余波,朝堂暂时是能安稳一番。但采贵女入宫,获得各家的支持,养精蓄锐,方是长久之计。
不知不觉的袁明月便走神了。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便要喝茶。
身后的司嬷嬷突然打断说:“小姐,茶凉了,老奴让人换一杯吧。”
袁明月心里大惊,这怕是茶不能喝了吧。只能面无波澜的静静坐着,见招拆招。自袁明月醒来,可能连她自己也未意识到,她的性格,正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吧。猜度间,瑶华与公主玩耍见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糕点,油渍落在裙上,宁妃便忙让袁明月去打理一下。
果不其然,刚刚出了众人视线,便有宫人传话,说是淑妃召见。淑妃开宴,人却不到,又私下召见袁明月,卖的是什么药?袁明月只得硬着头皮上。
进了殿中,不见淑妃,却见一明皇衮服男子,骇的袁明月立刻跪下,忙忙行礼。感觉被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听道声音:“起来吧。”
“你就是袁明月吧,听怀谨说,你们能从护国寺平安归来,还是全靠你机智应对?”
看来这申二还圣眷隆恩呢!袁明月心中想着,但口中却答:“回皇上的话,臣女愚钝,幸得申公子舍命相救,才得以脱险。”
“嗯,是个知书识礼的好姑娘。但是怀谨与朕言,救你之时,多有逾矩之处,所以他愿意承担。”
“回皇上的话,申公子乃是臣女的救命恩人,孟子曾曰,嫂溺叔援乃属于礼,今公子相救,乃事急从权,臣女岂能不辨黑白,以此为要挟,陷公子于不义。”
“呵呵,你到是个妙人,果真能言善辩。不如,这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许,也算是一段佳话。”
袁明月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说她不讨厌申道昌,可是要说嫁给他,到底还是慌了。
“回皇上的话,这。。。”
见袁明月回答的迟疑,建武帝沉声道:“你以为朕是在过问你的意见!”
袁明月立刻伏地道:“臣女不敢!请皇上恕罪!”
这君王,最是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过了会儿,袁明月都没听见动静,十分忐忑,便听道:“朕听说,怀谨的那块珏,你有个配对儿的?哪儿来得啊?”
“回皇上的话,是外祖母赐给臣女的及笄礼物。”
“徐家老夫人?”建武帝迟疑了片刻,像是自言自语道,又立刻道:“递上来朕瞧瞧”
袁明月赶紧拿出合二为一的玉珏,举于头顶之上,感觉有人来将它拿走,原来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啊。片刻后便又还了回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