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海回京,自是要去多多走动的。但回来也约莫半个多月了,也不见外祖母传唤,连舅舅那里也差人传话说不必过去见礼,这是个什么意思?要说自己是个女儿家,不好老出门,但是哥哥毕竟是外祖母亲外孙,舅舅也向来喜欢哥哥,不说想的紧,主动传去拜见,竟然在哥哥刚刚到家那日,就特意差人说不要上门,像是就怕哥哥去得,赶明儿得去问问哥哥才行。
“小姐,小姐,大喜事,大喜事。”突然从院子里传来芍药得声音。
“玲珑,去看看,芍药说的是什么事儿。不要让她风风火火得,有失规矩。”
“是,小姐”玲珑微微福了福身。
这刚跨出门,就见芍药扑得近身来,吓得玲珑差点儿躲不及,于是低声喝道:“见得什么事儿?慌成这样?小姐跟前儿,哪儿能这么没规矩!“。
芍药也心知是自己莽撞了,幸好是小姐人好,要是老太太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罚呢!便定了定心神,说道:“玲珑姐姐,我错了,可是再不敢了。不过,这真是大喜事儿,我听说少爷得了什么命,还得了赏呢!“
“你呀,进来三四年了,也还像个野丫头。”玲珑用手指点了点芍药得脑袋。
芍药吐了吐舌头,不甘示弱得说道:“指不定呢!那得看跟谁比,跟姐姐你比,当然像个野丫头了,可是要放得别院儿里,就数我机灵了。”
“唉,你呀,还真是。。。快进去吧。”
芍药一进去,噼里啪啦得就一通说:“小姐,少爷得新任命啦,还说宫里赏了个稀罕物件儿,是个什么什么砚台和什么供纸。您说这不赏金不赏银得,赏个纸有啥用啊?”
袁明月喝了口茶,幽幽说道:“这你听谁说的?”
“还能是谁,少爷院儿里的小双啊,说的是跟着下来的还有圣上的口谕,今儿还专门开了正门儿,可把老爷乐的,这会儿正打赏呢。”
袁明月心里有数,也不解,这虽说调任这事儿是八九不离十的,要不这父亲也不会才八月就把哥哥弄回来,但也不该闹这么大动静啊,便道:“胡说什么,这都未曾宣我们出去接旨,哪里来的口谕,切忌要紧口慎言。”
袁明月止住芍药得话头,又说:“你这性子,总是不改。我听哥哥常说,你哥哥做事稳重,心思敏捷,品行端正,是哥哥的左膀右臂,可是你看看你,哪里有你哥哥半分?”
这芍药是哥哥给的,心思也纯良,对自己也是十分忠心,但凡哪里有个风吹草动,便要来告,就是这性子,都与自己一般大小了,也没个管束。
“小姐,芍药再也不敢了“袁明月也不好说重,便由她去了。
芍药才去,玲珑便进来了,手里拿个帖子,捧了来。
袁明月看来道:“申家小姐及笄,怎的给我下了帖子?“
玲珑忖了忖,说:“这其他的说不上来,不过这帖子既然能递到这来,想必是老太太也是许了的,就不知这老太太去不去?小姐,咱去吗?”
袁明月将帖子递给玲珑,并嘱咐她收好,才说:“怎么能不去呢?且不说这辅政大人一品要员,这申家大小姐可是当今皇后,虽这申三小姐,是二房的嫡小姐,可也不是咱家可以拒绝的。你近来去库房挑个礼吧!”
袁明月这厢正绞头发呢,听得院子里娇杏来报,说是少爷来了。
袁明月连忙换了衣服过来,便见袁崇海茶都喝上了。忙落了座,道:“这都酉时了,哥哥这会儿子过来可是有要紧事儿?”
这才听道袁崇海说:“是有点儿事儿,我怕传话不清不楚的,所以我自己来,今儿有事儿耽搁了,所以这晚才来呢。今儿前院的事儿,小妹听说了吧?”
袁明月笑笑:“小妹还未恭喜哥哥,调任中三省呢。”
“好说,好说”袁崇海装模作样的拱拱手,得意道:“还有个事儿你不知道吧,今儿来报信儿的是宫里来的人,卖了咱家个好,给透了个消息,说是皇后有孕了。”
怕袁明月不明白又补了句:“今圣上不是赐了砚吗?说的是顺便提了句,说我这趟差办的好,是个分的清黑白的,赐我砚、纸,望我以后能多献策,为国效力。这宫里的人向来是人精儿,怕我将来入了圣上的眼,赶紧这儿来挂个号呗。”
袁明月担忧道:“哥哥你若只是调任,我还为你高兴。可是这,向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哥哥,你万事更要谨慎啊。”
袁崇海正色道:“小妹你放心,我省的。只是这圣上大婚也一两年了,皇后才传出有孕,这后宫都压着呢。圣上膝下这几年了,才一个公主,我看这是铁了心要出一个嫡长子了。说是圣上大喜,要普天同庆,过几天消息应该就回传出来了。我就怕咱爹听不得这些。我先上你这挂个号。“
袁明月眨眨眼,这急忙忙的过来,就为的这?大哥又不是芍药,诓谁呢!
“那大哥上我来挂号为的是啥啊?”
袁崇海嘿嘿一笑道:“我听勺子说,今儿申家给你下帖子了?”
袁明月佯怒道:“我说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