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酸枣离开草庐的时候,严伟居然连面都没露,让我心里很是郁闷。直想当初真应该不管他,让他死在山里,然后又在心里痛骂诅咒了几十遍这个忘恩负义的瞎子。
草庐里的人用马车把我们送到了栖州城里,我跟酸枣先去当了衣服,又用当衣服的钱给各自买了两身老粗布的男人衣裳。这年头,男人出门总是要比女人方便一些。酸枣的衣服并没全当,我让她捡喜欢的留了两件,高兴的她手舞足蹈的。
随后,我们又去买了一辆外观低调的二手旧马车,被褥,煮饭饮水的用具,大米干粮等生活用品什么的。这一大趟跑下来,就已经到了正午了。
我跟酸枣在路边摊吃了碗面,这才赶着马车悠闲的往南门走。路上遇见点心铺子,还给酸枣买了些零嘴。这些甜的东西我是不爱吃的,可酸枣没吃过,咬了一口就上瘾了。
出了南门是宽敞的官道,路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的好不热闹。这三月里,最多的就是出去踏青的人群了。路上多的是富家公子骑着高头大马经过,时有盈盈笑语传出的香车也有不少。
我一不小心还看见有在奔驰的马车中纠缠的男女,当时就有种自戳双目的冲动,也不知道那驾车的车夫是怎么受得了的。
酸枣早换上了天青色男人衣裳,坐在车前左看右看头摆得跟拨浪鼓似的。对于她来说,这一切都是新奇的。
马车出南门行了约有二里地,就见前面路旁停了辆无比眼熟的双驾白马车。有钱人的逼格,就是炫耀了。
我本想装作没看见,直接过去的。可无天那小子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直接就挡在了车前,惊的我那匹拉车的老马差点昏厥过去。
我勒住缰绳,看着他笑说,“你想干吗呀?”
酸枣一撇嘴说,“他能干嘛?就是来找麻烦的呗。”
无天脸涨的通红杵在原地,在白马车里的严伟掀开了锦帘露出个脑袋叫他道,“无天!”
无天回过神,忙去把严伟从马车上搀了下来,径直就向我们的破马车走了过来。我跟酸枣都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酸枣低声问我,“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蹙了蹙眉说,“不知道啊!”
早上我们走的时候他不来送,现在又突然在这里出现是个什么意思?我确实想不明白。
严伟到了近前止住脚步问我,“你一大早就离开了,怎么到了这会儿才过来?”
我说,“前途漫漫,吃的穿的用的我不都得准备准备吗!”说完了,我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
然后,严伟挑了挑下巴说,“走吧!”,就见无天扶着他要上我们的马车。
我忙制止他说,“等会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回说,“我们的马车坏了,只能借你们的用用。”
有蹭座的,蹭饭的,他这是来蹭车的?
“不会吧?这哪里有坏的样子?”我向他那豪华的马车看了一眼,怎么看都是锃光瓦亮,金光闪闪的,怎么也不像是坏了的样子。
他解释说,“车轴坏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严伟那辆豪华马车的车轴瞬间就瘫坏了。看了看在旁装作没事人的无天,我忽然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我拉住他说,“你先别上车,咱们可能不顺路。你看这路上车马这么多,他们肯定都愿意帮你,你不如借他们的车坐吧!”
他说,“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坐下你的车都不行吗?”
什么?那钱不是无天给我的?我看向无天,他红着脸说,“我哪儿有那么多钱,都是公子给的。”
我戳了无天的脑袋一指头,他居然叫嚣了句,“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说,“等下再和你算账。”然后又对严伟说,“我可是救了你的命的,那点钱根本算不了什么。”
严伟说,“你放心吧!我坐你的车自然会给你车资的。”
一听见有钱,我马上搓着手笑得跟朵花似的说,“好说,好说,您请,您请!”
严伟一副十分无语的表情上了马车,进了车厢里面就开始抱怨,“我给了你那么钱,你怎么买了这么一辆破车?”
有钱人就是大脾气,我在外面小声嘀咕了句,“你又看不见怎么知道这车破?”
无天凑过来说,“公子的鼻子可灵了,东西好坏闻一闻就知道了。”
我冲他笑了笑说,“无天,跟我去把那两匹白马牵过来吧!”
无天很听话,红着脸就跟我去牵马。牵马其实是次要的,我要借机问他话才是真的。期间我瞪着眼问他,“我的事你说出去了吗?”
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敢,红着脸回说,“没有,没有!”
无天这小子现在连看我都不敢,听见我说话马上就脸红,那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完全不见了,竟然让我有种祸害了个美好少年的罪恶感。
罪恶感可以有,祸害也还得继续,我给他加深印象说,“你可别忘了,我的事要是泄露了,你可就得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