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鱼儿从桶里抱出来,男女有别也不好换衣服什么的,人昏迷着,萧隐骨子其实很传统,没有占便宜的想法,用大棉被把人裹着,塞了几颗疗伤药在嘴里。
周围一片狼藉,锤了锤发涨的脑袋,认命的折了几个小纸人收拾一下房间,菩提子早就自己悄悄的钻回了眉心,从地上捡起黑碗和玉牌,神色复杂的放在案几上。
黑碗早就见过,一件本该破损不存于世的无阶物品,听说是老子当年用来吃饭的碗。
玉牌与萧隐就有些渊源,大约三千年前他和水火神猴一起去外星域溜达,都不是安分的,好奇心一起来不小心闯了禁地,禁地是那么好闯的?水火神猴被幻境留在里面出不来,而萧隐九死一生逃回,受伤太重,直接从天而降坠入东海,要不是被一个人类女修士搭救,估计得回炉重造。
救他的人类女修士腰间别的就是这块玉牌,白衣飘飘,长剑如虹,清冷的眉眼印在萧隐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惜上天就是爱开玩笑,等萧隐养好伤重出江湖,女修士因为玉牌是上界遗落的仙府被身边伙伴暴露,面对无尽追杀最终香消玉殒化成一钵黄土,玉牌下落不明。
萧隐杀了所有参与追杀的修士,很多都是高门长老或嫡传弟子,为他以后被十大门派围杀、封印埋下了伏笔。
伊人已逝,萧隐觉得没意思,自那以后一直一条龙孤独的修炼,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得过且过直到被封印涯底。
前尘往事猝不及防的涌向心头,萧隐肩膀不停颤抖,几次想要直接把玉牌捏爆,最终还是忍住,重重的摔到地上,在道观外面透了一晚上气才重新踏入,轻轻把玉牌捡起放好。
过去的已经过去……
静下心来摸着江鱼儿的脉搏用元气一探体内,神情有些挂不住,不知怎么回事,江鱼儿体内经脉、丹田、穴道乱七八糟,元气自主修复的作用微乎其微,再晚上一些怕是损了根基,结丹困难。
闭上眼无力的叹了口气,赶紧从储物袋中掏出丹炉、灵药炼制固心丹,固心丹是一种专门稳固心神,修复经脉暗伤的上品丹药,因为其中一味主药百年七星兰明朝以后基本绝迹,固心丹也变成传说中的东西。
萧隐其实也受了暗伤,体内元气少的可怜,但他没有时间留给自己。
……
江鱼儿是在五天以后醒过的,拨开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花棉被木木坐起,扭了扭脖子感受一下体内,摇着头苦笑不已,看来拓宽身体的后遗症真的不小,途中数次迷迷糊糊被塞丹药身体就会舒服不少,不然怕是更加惨不忍睹。
体内的伤势不像体外,不管是自我修复还是丹药修复都不会很快。
结丹真的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沮丧的垂着头郁闷不已,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错?明明都是按照步骤丝毫不差。
究其根本,还是江鱼儿心境不稳,进阶太快,所以拓宽体内的时候神智迷失造成此种后果。
还有一些更倒霉,因此变成傻子的也不在少数。
修士不仅修身还要修心,讲究齐头并进,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又欠了萧隐一个大人情……”
“体内已经拓宽了不少,怎么才能让它们修复如初呢?”
“要是找不到修复方法,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后遗症……”
坐在简易床上,江鱼儿眉头紧皱,有些迷茫。
一阵沁人的药香卷着几朵飞花从窗台传来,江鱼儿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的起身,打算去里屋洗了个澡,给自己换上干净的棉质衣服再说。
贴身衣服被水和汗打湿,黏在身上像一块硬邦邦的水泥布,轻轻一扯“磁啦”碎了,长了一些的头发末梢实在梳理不开,只得故技重施剪掉。
准备从玉牌中摸把剪刀,和往常一般感应,心“咯噔”差点直接从嗓子眼蹦出来,玉牌不见了……黑碗也不见了……
倒吸一口凉气,胡乱擦了擦身子,裹了块布想出去问问萧隐,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案板上摆着的两样,完好无损没有调包。
嘶……没想到萧隐见到玉牌竟然没有私吞?这得多大心?
江鱼儿不晓得这两样怎么阴错阳的被挤出了身体,这时候倒真有些脸红,此前她一直防备着萧隐,觉得这死道士鸡贼的很,肯定经不住这样的诱惑,现在赤裸裸的现实摆在面前,打脸的很。
端着一盆萧隐最爱的麻辣小龙虾,循着药味找到了在道观外炼丹的本人,掌心火焰此衬着整张脸,显得神秘无比,旁边的索尔一边扇风一边用爪子使劲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看着心无旁骛炼丹的萧隐,自知现在不是打扰时候,心里烦闷,打开阵法想出去走走散一散。
懵头青出阵法被四面八方乌泱乌泱的丧尸吓了一跳,本就烦躁还受了内伤,压根没有兴趣砍丧尸,脚底抹油催动靴子转换位置,把小碗盖在头上催动飞快了离开原地。
这玩意到手后从来没试过,今天刚好赶上了。
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