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游园指南图。不过,那上面只写着雕刻的名字,却没有记载各个雕像的形状。对了,在自助餐厅里卖的,艺术品目录!我一边把手机贴在耳边,一边跑了起来。
邑那“...那之后又开始一起工作”
燕玲“是啊是啊,让我吃了一惊啊。虽然在本人面前说起来有点像在奉承,小邑的能力真是让我惊讶呢”
“我在那个时候,虽曾想过必须把小邑从那所房子里救出来,不过一起工作更让我确信了一点”
“要是小邑就那样,被那个臭老头娶的话,我会一生被后悔折磨,只能回到小胡同里,悲惨地度过余生吧”
邑那“假如...没有遇到阿燕,我肯定会就那样,变成的玩物了
“全部,都按照阿燕的计划进行,我终于离开了那所房子...”
燕玲“不过,我所作的事情,只不过是把小邑从那所房子的监牢里,转移到学校这另一个监牢罢了啊”
“结果每次去见你的时候,还不得不拍摄那种奇怪的录像...”
邑那“不过...我终于能逃脱了。所以,才能和那个人相遇。才能把清白的身子献给他”
“全部,阿燕。都是托你的福”
燕玲什么话也没有说。现在我明白了。也许她是觉得难为情吧。一直以冷血的信条行动的她,其实是觉得很难为情,害羞得不得了啊。所以,也许她现在正扭着脸,一言不发吧。
我回到自助餐厅,看过目录,确认了位置后跑出去的时候,美术庭园正开始染上黄昏的红色。耳边两个人的对话继续着,话题一会飞到这儿一会飞到那儿,只有对话本身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一边在头脑中确认路线一边跑着,突然被某种感觉所驱使,停了下来。我的眼前,耸立着那座雕像。『爱与支配的博物志系列作品35号无题。制作于1999japan』我不禁哑口无声。由光滑曲面构成的让人联想到人型的巨大青铜块,抱着一个小人型。虽然那和之前看到的时候没有变化,印象却完全不同。夕阳中耸立的无名作品,在地面上留下长长的影子,闪着金黄的光辉,显得柔和而又慈祥。是母子吗?或者,是甚至超越了母子的爱的形状吧。这里没有一丝被称为支配的强硬而又可怕的气息,只是,充满了温柔的感觉。
叶隐:“......”
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啊—,是吗。世界随着光线照射的方式不同,给人的印象会发生如此改变啊(其实,这是你的心境变了)。现在,邑那和燕玲所说的事情,和之前,涉所说的事情。表面上的事实几乎是完全一致的。涉是不知道吧,或者说没有注意到,抑或是连想像都想像不到吧。想象不出这,将『邑那与燕玲心连着心』这一事实照亮的,其他的光源。此外...
邑那“阿燕。在阿叶隐:面前扮演坏人,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我一边走,一边仔细盯着液晶画面。
燕玲“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已经习惯扮黑脸了呢。而且,要是小邑能幸福的话”
“我也见过几次,他不是个正直坦率的好人吗。我说,不如把现在施行的这些事情全都放下,两个人一起去过幸福的日子如何?”
“如果是他的话,不管小邑是不是芦部一族,也不管有没有财产,都会给你幸福的哦”
邑那“走到这一步...你想一个人战斗吗?”
燕玲“为了获得幸福的战场,不只是有那里一处啊”
邑那“不过,涉可是把我当做目标的啊。那样的话我还能放手吗?”
叶隐:“诶...”
我不禁停下脚步。
邑那“那个人,为了得到『芦部』这个姓,恐怕打算要娶我啊”
燕玲“嗯,说的也是呢。首先是用伪装名义股票的问题,把阳道集团搞得一塌糊涂”
“趁着除了他自己和小邑以外的芦部一族都消失掉的机会,和小邑结婚,自己改姓『芦部』...”
“就是那么回事呢。然后趁着自己接任总帅,亲手毁灭阳道集团”
邑那“我们3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相似呢。都很憎恨芦部”
是那样吗?那时,我还以为涉是认真的。打算为了妹妹,将阳道彻底破坏——。可是,假如他,从最初开始,就只是抱着对阳道的憎恨呢?
燕玲“这之前,我找到了那个涉被扔掉时,听到他母亲的话的男人。是个在游乐园的售票窗口工作的老人”
邑那“说的什么?”
燕玲“来了一辆车,把小孩丢出来,离开时车里好像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燕玲“『要是你从最开始便不存在的话就好了。在这里让雪埋住,给我消失吧』”
邑那“......”
燕玲“我也是,假如没有遇到小邑的话,恐怕,会和他一样吧。所以我知道的”
燕玲“鹿野上涉憎恨这整个世界。而且当然也憎恨芦部一族。恐怕,只有那才是他的行动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