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萧纪景顿了顿。
为什么?
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恐怕是连他自己也不愿意听到的。
可他最终还是说了。
他用一种极度冰冷的声音说:“然后,抱着诺诺的尸体滚出我的世界。”
抱着诺诺的尸体滚出我的世界………
萧纪景几近冷血无情的话把苏凡珂给击得体无完肤,击得粉碎,击得她本来就没有血色的小脸一瞬间更是苍白无比了。
诺诺的尸体………
不。
诺诺还那么那么小。
她怎么可以。
她真的不敢想像诺诺那软绵绵的小身子变成一具冰冷尸体到底会是什么样子。
一瞬间,苏凡珂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恐之中,不能自拔。
就连萧纪景离开,狠狠把门甩上的巨响都没能把苏凡珂从惊恐中解救出来,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偌大的书房除了眼泪一直没有停下的苏凡珂,便只剩下萧纪景精心设计的那些色彩斑斓的梦幻世界。
低温盒还静静躺在苏凡珂的掌心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手指不知不觉的收紧了。
回神以后,她环顾着四周。
这样的书房,这世上恐怕仅此一间吧?可是她的诺诺还能等到长大的那一刻吗?
她的诺诺还能成为大家羡慕的公主吗?
眼泪再一次决堤,苏凡珂紧紧的捏着那只低温盒痛哭失声。
………
夜色如墨。
萧纪景就这样离开了柳溪湖,他走得很决绝,走得不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不知是不是全世界都烦燥起来的缘故,就连市交通也跟萧纪景作起对来,揽胜才刚刚驶出柳溪湖就被堵得无法动弹。
心更烦了。
hi。
萧纪景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暴了粗口。
他拿出一只雪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任由尼古丁充满整个肺部。
萧纪景在平时工作的时候,本身烟瘾就很大,一天能抽七、八只雪茄。
今天跟苏凡珂和诺诺在一起,他算是忍耐力极强的人了,一天下来,竟是一口也没抽过。
现在,他整个人已经烦燥到了极致,便更想抽烟,就像是那些对罂粟上瘾的人一样,唯有尼古丁才能让他心中的那一股烦燥暂且的压下去。
可,于他来说,有关于苏凡珂和诺诺的事,又岂是小小尼古丁能压得下去的。
一只雪茄在他指间燃烧殆尽,所有的车辆还是原封不动的被堵在路上,而他也依然因为苏凡珂而心烦意乱。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传来,一声一声,不厌其烦的响着。
萧纪景甚至懒得去理会,直到它自动挂断。
然而,不过十秒,电话又响了。
在心烦的时候,最难受的事情莫过于受到打扰,更何况是这一声又一声的震动铃声。
手机在第三次震起来的时候,萧纪景终于受不了,抓起来便准备把它给丢出车窗,可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个熟悉名字把他动作给制止了下来。
苏凡珂………
他从柳溪湖出来已经在路上堵了近一个小时了,整颗心的狂乱程度是不言而喻的,已经达到极致,却在看到苏凡珂给他打来的电话之后一下子就平静了。
更因为电话是接二连三打来的,他的心甚至还小小的雀跃起来。
在电话自动挂断前的一秒,他总算是接了起来,“说。”
许久没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也有些些的干涩。
“是爸爸吗?”
软软糯糯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
很显然,这几个电话都是诺诺打过来的,而非苏凡珂。
“诺诺?”
萧纪景明知是诺诺的声音,却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爸爸,你在哪儿?怎么诺诺哪儿都找不到你?”诺诺刚刚睡醒,声音里夹杂着点点鼻音,听上去感觉可怜巴巴的。
脑海里瞬间出现了诺诺醒来以后到处找他的可爱小模样,心,一片柔软,可又不知不觉想起苏凡珂之前那歇斯底里的样子,眼眸便又沉了下去。
“诺诺,妈妈呢?是她让你给爸爸打电话的吗?”萧纪景问。
即便萧纪景看不到,诺诺还是很老实的抱着手机摇了摇头,小脸也一下子沉了下去。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如果父女俩现在在一起的话,那神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诺诺说:“诺诺睡醒以后到处都找不到爸爸妈妈,所以………”
“所以就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
诺诺又摇了摇头,“诺诺在一个漂亮的房间里找到了妈妈,可是妈妈一直在哭,不理诺诺了。所以才给爸爸打电话的。爸爸,你在哪里,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听着诺诺可怜兮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