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当初朱俊,令多少洛京士族胆颤心惊,但到最后连尸骨都不存。
张婴推行的新政,八叔和大伯都极力反对,甚至隐隐成为反对新政的领袖,张婴此举,不过是杀鸡儆猴,震慑朝堂,更是为了表决心,做给所有人看的。
在新政推行一事上,顺者昌,逆者亡。
八叔和大伯无论是出身,还是官位,都刚好足够。
可偏偏阿耶和姑母看不明白。
只以为张婴是因为姑母卢王妃向杨太后献计促成张杨两家的联姻,从而迁怒卢家,才对卢家出手。
“阿寔,你和张七郎交好,如今事关卢家,事关你八叔和你大伯,姑母希望你能尽一份力,去做好你力所能及的事。”
“姑母,你不担心侄儿弄砸了?”卢寔反问道,很不喜欢这种攀交情,在他看来,朋友之交,贵乎信义,而非利益,于是抬头望向姑母卢王妃。
卢馨儿含笑道:“阿寔,你是卢家人,凭这一点,姑母就能相信你。”
说完,卢馨儿见侄儿卢寔撇开头,没有回应,又道:“阿寔,你仔细想想,于这婚事上,姑母也算是帮了张七郎,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张七郎。”没有她,杨家和张家还真不一定能联姻。
“又或者,你帮姑母去向张七郎讨这个人情。”
“姑母。”卢寔喊了一声,不敢置信地望着姑母,别说张七郎和杨大娘私下里没什么,纵有什么,也不能作为要挟,“好,我去。”
卢寔重重地答应一声,甚至对阿耶怒视过来的目光,头一回,视而不见。
没有了害怕。
“你下去吧。”卢詠之气急败坏道,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抽儿子一顿,哪家的孩子这么不恭不敬,偏这儿子,自小聪明,主意很大。
他又是喜欢,又是头痛。
“儿子告退。”卢寔起身朝着阿耶行了一礼,又朝姑母揖了一礼,然后才退出了屋子。
瞧着儿子不甘不愿的样子,卢詠之满脸着急道:“馨儿,让阿寔去找张七郎,只怕效用不大。”
首先儿子自己就不认同,又怎么会尽力呢?
“我知道。”卢馨儿端起案几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卢詠之不解,“那你还让阿寔去?”
“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卢馨儿望了眼兄长卢詠之,“实在不济,我只能去宫里求求杨太后了。”
舍一回脸面了。
“阿寔还是太年轻了,太重情义,如果可以,把他调出洛京,去地方上历练几年,让他多经历一些事,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天真了。”
卢詠之听了,非常认同,“好,等大兄和八弟的案子了结,我会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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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驼街,尚书府衙的内堂。
张婴看向拿了折子还没有走的杨中侍,顿了一下,问道:“怎么?有事?”
“娘娘让奴婢问问,令君什么时候能进宫一趟?”
听了这话,张婴微眯了眼上下打量着杨中侍,直把杨中侍看得浑身不自在,才出声问道:“是不是卢王妃进宫了?”
杨中侍忙地陪笑道:“你还真是料事如神,都让你猜到了。”
他本来还想着,要不要提醒张婴。
“你和娘娘说一声,我过几天再进宫。”
一听这话,杨中侍面露难色,“令君,只怕是不行,卢王妃已经求到娘娘跟前了,娘娘的意思,卢家的那两位,关一关就放了。”
“放,我没说不放呀。”
“那什么时候能放?”
“这事可不能问我,我又不管判案,”说着,张婴突然起了促狭之心,“杨弃,你要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一趟大理寺,问问赵子扬。”
赵子扬即大理寺少卿赵弘,字子扬。
“可别,奴婢不管了。”杨中侍连忙摆手,他可不想和赵弘打交道,每次一见面,不是参观赵弘新研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刑具,就是送他几个受了腐刑的犯人,充入掖庭为奴。
张婴和赵弘俩人,明明一开始还结了仇,如今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他实在想不通。
杨太后竟也不忌讳,还赞道:只要五郎愿意,他能和所有人都能合得来,包括他的仇人。
杨中侍想了想,还是提醒张婴一句:“卢王妃一直留在宫里。”
“她喜欢,那就让她留,她一向最得你家娘娘的欢心,想来你家娘娘也是愿意的。”张婴浑不在意,伸手取了一本杨中侍刚送过来的折子,放在面前打开。
虽没有赶人,但这番举动,已相当于下了逐客令。
杨中侍无法,知道请不动人,只好告退。
回到宫里,果然卢王妃还在,没见到张婴进宫,卢王妃心里不由打起了鼓,转头求助般望向杨太后,“娘娘,别的我不敢说,但卢家对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鉴。”
“我阿兄和阿弟,偶尔口无遮拦,那是有的,但要说诽谤朝廷,那是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