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接不住算我输
保镖与刺客,就像汤姆与杰瑞一样,天生就是对立的,这种阶级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十月,孙中山先生终于要在港岛接见全国十三个省份革命党的首领,准备筹划一场大的起义活动,正式推翻清廷。
清廷派了以阎孝国为首的大内高手进行暗杀行动,而港岛这边可谓全民皆兵,人人皆化作革命义士,商人、乞丐、车夫、学生、赌徒、和尚、警察,一个攻一个守。
韩斐一直没明白,这种事不应该闷声发大财为最佳么,非得大摇大摆的从码头登陆,又在中环大街招摇过市,最后还在自己老妈家的地下室会面,要不是编剧开了光环,孙先生早就见不到民国了。
“斐仔,这几天情绪很高涨啊,看你这神情比中了头彩还高兴。”
“大佬你可真闲。”
化妆间里,曾国详嘴里叼着一杯奶茶,带着一丝玩味的目光打量着韩斐,又开起韩斐的玩笑来,韩斐白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敬他。
曾国详笑道:“以我的观察来看,这两天你的状态要比头几天好,原本要拍六七条的戏现在两三条就过了。”
“是吗?我没觉得。”韩斐瞄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接受化妆老师的捣鼓,拍这种清末民初的戏很麻烦,剃一回光头就不说了,韩斐头发长得挺快,隔一阵就得刮一刮头上的青皮。
曾国详看着韩斐这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笑,于是数落道:“后生仔,你就别装我,好歹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好吗,看你这状态就知道是桃花正旺了。”
“不是吧,你这么八卦的?这都能看出来?”韩斐瞧了瞧装聋作哑的化妆师,略感无语地问道。
“开玩笑,大佬我从小可是看《一周刊》《苹果日报》长大的,对于八卦这种事有天生的嗅觉。”
“你这天赋点加错了吧,做什么导演,你应该去做娱记,指不定哪天你就成了大中华区第一狗仔了,你不是说你来学习导演经验的么,怎么天天在剧组各处晃荡啊?”
曾国详也不恼,走过来抓起化妆台上的一支化妆的刷子,像转笔一样在手里晃悠起来,那刷子重量并不均匀,可在他手里却异常听话,不断地在之间翻飞,韩斐瞅着他这一手技能,心道你丫不会是去东瀛留过学吧,难道找加藤老师学了一招?
“你这外行还敢嘲笑我内行?你觉得这部戏的主人公是谁?”
“啊?李玉堂?还是陈少白?”
曾国详看了看韩斐,眼神里仿佛写着夏虫不可语冰,不过韩斐也心安理得,我就是一球员,你们主教练的战术博弈我知道个球啊,安安心心跟着跑战术就是了。
曾国详眉飞色舞道:“主人公是孙中山,别以为情节是靠李玉堂牵动的,一切的故事线都在围绕孙中山,每个人的人物线和伏笔都埋的挺好,不过让我来拍我不会这么拍,前期有些人物行事与保护孙中山牵扯不上,实在是太冗余了。”
韩斐听他说完,脑子里对剧本的设置有了很大的改观,弄啥咧,我还一直以为自己老爹是主人公,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套路,秀,真的秀,果然不是一个阶层的人看问题的全面性都不一样。
……
革命是要牺牲的,革命者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失去生命,但他们每一天都做好了流血牺牲的准备,革命,就是用这一代的牺牲,来换取下一代的幸福。
车队和保镖都已就位,现在只差一个假的孙文来鱼目混杂,为真正的孙中山先生争取更多的会面时间,当然,替身的下场玩过《火影忍者·究极忍者风暴》的都清楚,那就是一炮灰,轻则手里剑加身,重则尾兽玉洗地,一言蔽之,扑街。
在韩斐看来港岛导演的格局真的不大,一群爱国青年为了革命理想甘愿流血牺牲,这是一种伟大而高尚的情景,而按照剧本的拍摄,愣愣地搞出一种社团里小弟啸聚,大家来抽一波生死签,抽到死签的领安家费去劈友。
也许是探索过火星了,韩斐最近身心舒畅,整个人都很通透,演戏状态很好。
今晚一场戏是韩斐的最后一场大戏,拍完这一出,明后天就只有零星几个特写镜头,马上就可以领盒饭了。
片场一边,梁佳辉气定神闲,王者段位打这种鱼塘局自然是没什么压力,不过韩斐就有点方了,一个白银段位的和国服前几名的选手对线,压力山大。
“斐仔,你手抖什么啊?”梁佳辉看着韩斐严阵以待的肃穆神情,不由得笑起来。
“我又紧张又激动,手有点不听指挥。”韩斐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面色赧然。
“放轻松,深呼吸。”
韩斐照做,梁佳辉又宽慰道:“闭上眼,再把你的台词与心态过一遍,别想着你对面是我。”
“拳头收回来才能更好的打出去,你尽管发挥,我都接得住。”
一切准备就绪,中国报社总部,十二盏吊灯将整个大堂照得明晃晃的,梁佳辉站在二楼,凭栏而立,吊灯的高度比二楼要矮,梁佳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