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再无阻隔,武林盟主驾到,沿路的门派都派出弟子接应,做好护卫,不过一日到达京城。
北京城,皇城,天下大都会,城高墙厚,街道笔直宽阔,纵横交错,商铺住房鳞次栉比。北京城的门口聚集了流民,一脸菜色,守门官驱赶灾民,不准再进入,北京城的灾民已经够多了,都容不下了,户部和富商每日施粥,所费颇多,从江浙,湖广通过漕运过来粮食,也是不济,昔日强盛的都城已有一片衰败之色。
宫城皇极殿中,朱由检坐在龙椅上,一脸的严峻,看着下面的这些文武官员,面对现在的内忧外患的状况竟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措施,只知道向朕要钱,哪里都市窟窿,都要拿钱去补,国库已经空亏了。
今天的议题就是赈灾捐款,可是国库没有银子,还有边防的粮饷,每年所需颇多,还要镇压民军的叛乱,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到处都需要银子。
朱由检说道,“各位爱卿,现在国家有难,需要同舟共济,共赴国难,朕知道,各位的家底还是很厚实的。望诸位卿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说罢眼睛扫视群臣。
群臣一个个低着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等着别人先说。内阁首辅施凤来见左右都闭嘴不言,都在耍滑头,自己做为百官之首,不表示一下过不了今天这一关,当下说,“陛下,老臣家底薄,人口多,但也愿意捐五百两。”这个老滑头,家里娶了八房姨太太,京畿周围的良田有一半是他的,每年的收的田税都有几万两银子,更不用说受贿的钱了。
大臣们都鄙夷地看了施凤来一眼。兵部尚书崔呈秀看了看皇上,“老臣愿意捐四百俩。”崔呈秀作为兵部尚书可没少克扣部下的军饷,肥的流油,家里库房的银子都快溢出来了,又是魏忠贤的亲信,唯九千岁命是从,打心眼里还看不上这个少年天子。
在崔呈秀的眼里,崇祯苦巴巴的活得不像个皇帝样,身上的衣服破了补,吃的是两菜一汤,有时连肉都舍不得吃,从早到晚批阅奏章都没有时间休息,心底暗叹一声,这是个劳苦的命,比较下自己,下朝后和一班马屁精和五海六,心情真好,听听曲,喝喝茶就是一天,别提多滋润了,自己都五十多岁了,头发一根没白,细皮嫩肉的,晚上更加威猛,这就是命好。
有这两个带头,这个一百,那个五十,零零碎碎的凑了不到一万两银子。
崇祯旁边的王承恩公公计算着,然后告诉崇祯,崇祯听了面色更加冷峻了,这般大臣,谁家里不能轻轻松松拿出一万两银子,真是守财奴。
转眼看看他的岳丈周国丈,希望他老人家带头多捐一点,皇帝女婿有难了,这个国丈能不能出点力。周国丈生了了贤良的女儿,但是自己不咋样,看着望向自己的目光,“大家都知道,我年纪大,有一大家子要养,拿不出多少银子,这样吧!”周国丈咬咬牙,好像做出很大牺牲似的,特别肉痛,“好吧,我再出五百两,现在总共达到八百两。”大臣们看着他的后背直戳脊梁骨。这老东西仗着皇亲国戚,巧取豪夺,家底丰厚的很,随随便便就能掏出几十万两银子。
崇祯听了特别失望,对自己的国丈,对所有群臣,心里都狠狠地想,满朝大臣都可杀,国家都这样了,还不想为国家出点力,你们的圣贤书白读了,养你们何用。自己苦苦维持着这个国家,也想像成祖那样干出番功业,看着群臣,真累啊,每天就知道打打嘴巴仗,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你弹劾我我弹劾你,又不就是党派相争,你整我,我整你,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就是不干人事,只有自己的利益和小算盘。想到这里眼神阴狠地扫视了这群衣冠楚楚的大臣。
这时御书房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魏公公从后殿进来,跪下说道,“老奴愿将半生积蓄一千五百两全部捐给朝廷,以尽老奴微薄之力。”魏公公心宽体胖,皮肤白皙,一脸忠厚之像。
“魏公公为国之事,忠心可表。”
崇祯表面上赞许说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很快就要收拾你。谁不知道半个北京城是魏公公的,被称为九千岁。满朝公卿皆出其门,在各地给他建了生祠。当下一片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魏公公为国为民,天日可表。魏公公忠于社稷,为国家操碎了心。魏公公勤俭朴素,夙兴夜寐,满朝马屁声不觉。
“真呕心!满朝公卿皆马屁!”这声音从殿外传来,在吵杂的朝堂那么清楚,直击众人耳膜,直抵心灵,戳中他们心中的痛点,当下众人面红耳赤,平时谁人敢说。
放肆!该打!谁人喧哗!
殿外的锦衣卫统领喊道,“四品带刀侍卫沈浪奉旨进京,要求进殿面圣。”
朱由检听了,面上一悦,脸色缓和下来,对王承恩说了句,王承恩说道“宣四品带刀侍卫沈浪进殿!”
小浪儿施施然走进大殿,目光平和,形容自然,群臣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出言羞辱他们的人竟然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浪子,发黑如练,面色微黑,俊朗不凡,穿着一件赭色劲衣,合身精神,风度翩翩的走过他们身边。来到群臣的前面,来了个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