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凤凰庄主眼中是真心实意的激动欣悦:“我们孩儿的凤凰血……”
“阁主,”皇后的声音却打断了凤凰庄主,轻言细语:“您不辞万里远道而来,是有甚么要事么?”
她既给了这个机会,林疏就算再不会说话,也知道此时该怎么说,怎么做了:“在下有求于贵山庄。”
“仙君但讲,我与姐姐必倾尽所能。”皇后轻轻道。
“小殿下之血脉,在下以剑阁真气,可以相助,”林疏开始面无表情睁眼说瞎话:“寻您与凤凰庄主,是因在下感悟剑法,其中有一味‘涅槃’之意,百思不得其解,欲借山庄与上古凤凰有关之典籍一观。”
反正,剑阁人嗜剑如命,众所周知。
他又不能把羽毛拿出来请这两位看,怕她们认出这是自家山庄的东西。
皇后似乎沉吟一下:“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我孩儿的血脉,仙君果真有办法么?”
林疏:“不妨让在下一试。”
皇后允了。
但公主殿下金尊玉贵,哪怕还是个刚出生没多少天的婴儿,岂能让外人看见全貌,林疏满心的怜爱,最后只看到皇后拨开幔帐,放出来的一截雪白的,带一点胖的小手——也只能听到帐子里面,这小东西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手腕上缠了一枚金质的长命锁,衬得皮肤更加莹白。
林疏轻轻握住这只一看就很软的小爪。
他心中很酸楚,手指微颤,想亲一亲这只小爪子,可庄主与皇后就在身边,只能规规矩矩松松握着。
他经脉被自己废了,所幸当年那瓶可以激发灵力的丹药还剩了几颗。
他便嗑了药,将灵力抽成细丝,缓慢送进这小东西的经脉中。
灵力游走,平复翻涌的凤凰血脉,凌凤箫急促的呼吸声更是平稳许多,玉雪般的小爪轻轻回握住林疏的手指,让林疏心尖上有点发痒。
只是,孩子的身体弱,经脉也细,能承受的真气灵力有限,炽阳之气又会不断增长,他粗略估计,这次输灵力,能维持四五年时间。
将情况告知两人后,她们都很忧心,问四五年后,又该如何。
林疏说四五年后他会再来。
——总之,他有三次机会,不怕多跑一趟,却不能让这只还是幼崽的小凤凰受了委屈。
皇后似乎安心许多,但又提出了新的问题——根据典籍,孩子越长大,凤凰血脉就会越猖狂,单纯输送灵力已经解决不了问题,需要别的手段——她举出了凤凰先祖的例子,然后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期冀:“劳动仙君大驾,我与姐姐感激无比……可二十年后,又当如何是好?小女子恳求仙君,若剑阁有适龄的孩子,可否,可否……”
她声音变得羞赧:“我亦知这是妄想,但为人母者,着实牵挂孩儿。若能和贵阁结下姻缘之好,我儿便可免去血脉之痛,我……亦安心了。若仙君能允我,山庄所有典籍,即便全部送给仙君也无妨,山庄财产与地盘,若仙君需要,也一并给了仙君,山庄上下感恩戴德,永志不忘。”
林疏:“……”
皇后的意思他总算明白了。
中心思想,我要给我儿预定一个能解决血脉问题的道侣,如果你答应,典籍就给你看。
按照寻常的逻辑,剑阁仙君为了剑,要上古凤凰的记载。剑,是剑阁人的命脉,而她掐准了这位仙君的命脉,要挟剑阁分配给她儿子一个双修用的道侣。
林疏的命脉现在不是剑了,是这个病怏怏的小凤凰,还有小凤凰留下来的病弱鸡崽。
所以,纵然有差错,她还是掐准了林疏的命脉。
林疏有什么办法?
没有。
为了能看到涅槃典籍,他只能同意。
他只是感觉很荒唐。
小傻子根本没有什么师父,是他林疏为了几本典籍,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同意之后,凤凰庄主十分欣喜,并且当机立断,不给林疏任何反悔的机会:“仙君,若您同意,我们即刻便立下婚书罢。”
林疏:“……”
凤凰庄主权当他默许。
当即便眼睁睁看着凤凰庄主把他未来的卖身契准备了个全套。
庄主挥笔就写。
左右是那些套话,甚么“鸡豚同社,桑梓交阴,早缔嘉姻,更申旧好”。
“伏凉州凤凰庄主第一令女,以……”
写到这里,庄主卡壳了,道:“尚未问仙君籍贯与名号。”
林疏已经魂飞天外:“籍贯为闽州。”
“闽州……”庄主抿唇写下,又问:“仙君名号为何?”
林疏:“无有名号。”
“仙道中人,向来以号为名……”皇后的轻声细语传来:“仙君莫不是嫌弃我们,不愿透露……”
林疏赶紧打住她的嘤言嘤语:“并非如此。”
“只是若无名号,婚书总不正规,招致他人非议。仙君故乡何处?或是有心爱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