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 风平浪静。
他们一路向北, 深入北夏。
萧瑄此人,嘴上不太正经,“美人美人”地叫着,偶尔调戏一下, 但实际上并不动手。
——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喜欢盯着他们两个看。
凌凤箫道:“殿下,您为何一直看我们?”
萧瑄挑眉, 勾唇一笑:“一个美人已足够赏心悦目, 两个美人则更加令人舒畅。”
说罢, 看了一眼桌上的美人恩,目光似有苦恼:“只是, 这美人恩为何却不识好歹?”
林疏:“......”
这株美人恩,原本枝条挺拔, 犹如一支漂亮的鹿角,此时,角的末端却有些下沉。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这是蔫了。
萧瑄道:“绝代美人在侧, 却蔫了,真是奇事, 莫非是两位姑娘关怀得还不够么?”
够的, 很够,都要关怀死了。
林疏现在只希望它撑住, 撑到他们来到北夏王都, 拿到血毒样本。
——然后自己和凌凤箫就立刻溜走, 让萧瑄再去找别的美人吧,兴许还能补救。
萧瑄继续道:“两位美人,你们再摸它一下。”
林疏只能伸出右手,指尖朝它最小的那个枝条碰去。
即将碰到的时候,那个小鹿角以肉眼难以发现的幅度往反方向,退了一下。
这情形林疏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美人恩嫌弃男人,可以说是嫌弃得彻彻底底。
他的指尖继续向前。
鹿角继续退。
下一刻,仿佛僵硬了一样,不动了。
——是凌凤箫的指尖从反方向靠近了过来。
林疏心想,果然是有灵性的植株,大小姐一来,才乖了。
他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鹿角的末端。
凌凤箫也碰,正好和他对上指尖。
一触即分后,整个植株,好像又憔悴了几分。
林疏对它致以真挚的愧疚。
萧瑄过来查看,叹了口气:“莫非是生病了么?”
是的,生病了。
它对男人过敏。
萧瑄继续叹气:“莫非只能听天由命了么。”
人在买下了价值四百万黄金的东西之后,对十万黄金的东西便不会过于在意,因此萧瑄叹气过后,也没有别的表示,让林疏松了一口气。
过一会儿,萧瑄出去透气。
凌凤箫倚在榻上,神色有些恹恹,拍了拍旁边的枕头:“来睡觉。”
北地寒冷,此时又近冬天,昨夜下了一阵雹子,现在又变成冷雨,大小姐在下雨天,骨头是会不舒服的。
林疏给大小姐倒了一杯热水。
大小姐捧着杯子啜了几口,放在一旁桌子上,对林疏道:“抱抱。”
林疏便过去给这人抱着。
没过一会儿,精神本来就不好的大小姐便睡着了。
大小姐自昨夜下雹子之后就没有睡好,林疏是知道的。
他拨开抱着自己腰的某条手臂,坐起身来,给大小姐压了压被角,又点上马车里的暖手小炉,塞进被子里,往大小姐的肚子那里推了推。
做完这些,他注视着小玉桌上的美人恩。
——然后,把桌子往凌凤箫床头这边挪了挪,好使它多沾一些大小姐的灵气,补救自己造成的影响。
补救完,他也躺下,开始午睡。
——却一直没有彻底睡着,可能是晚上睡得太多。
半梦半醒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大小姐似乎是醒了,有一些动静。
先是什么东西被推动的声音,似乎是玉桌。
然后,大小姐的声音响起,声音很低,很轻,似乎是不欲打扰他。
“你不愿开花么?”
林疏:“......”
大小姐似乎在质问美人恩。
“我不美么?”大小姐冷淡道:“既然美,你还想要什么?”
林疏安静如鸡地听着。
“不想死,便开花。若明日还不开,仔细我从早到晚碰你,弄死为止。”
恐吓完,大小姐躺下,从背后抱住他,继续睡觉,很快,呼吸又匀长起来,似乎睡得很安心。
林疏则安详地闭着眼睛,默背心法。
剑阁的心法,上辈子便无时无刻不在身体中运行,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没有落下背诵,熟稔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只可惜无法使出来。
可是一想到若要使出来,就先要与大小姐双修,他就又有点紧张。
生活不易,艰难总是这样接踵而至,林疏叹了口气。
风平浪静的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过去,第二天早上,林疏是被萧瑄的声音喊醒的。
“开了!”
林疏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看向玉桌。
男女有别,为了避嫌,晚上的时候,他们把小玉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