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个屁啊。”见所有人都成了这样,崔判官也很着急。而且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了的感觉,他一个地府的判官,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还有小鬼作乱,这不是赤裸裸地打他的脸么。
廖于颖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小姑娘,见到她成了这样。崔判官是既心疼也无奈,要是真有鬼物敢这么名目张胆地和他对着干,早叫他剥了那层皮了。但眼下,人变成了这样,鬼物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就连崔判官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又是怎么把人变成这样的。看着廖于颖还是挣扎着,似乎想要跟上那个梦游队伍,一同朝那边走去。
虽然不知道暗地里是什么东西在作怪。但也总不能仍由这些考古队员就这样下去,当下最主要的,还是先将人叫醒。可这问题又来了,这不明不白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根本就没法对症下药。
崔判官眉头紧皱地斟酌一番后,交代道:“三绝,还有你……先去把人拦下来,别让他们继续完全走了。李东八留在这里协助我,我得问问这怎么回事……”
问问?李东八也迷糊了,现在就这么几个人,崔判官问谁啊?难不成还能从地府里把人召出来不成?可这连老崔这个判官都不知道的事,问别人能管用么,还是说他准备把阎王要请上来?
愣神的功夫,夏三绝和白元清已经跑到了那些正游走着的考古队员前面。两人合力扛着这些队员往回跑,好在这些人虽然没了意识,但也不防抗。这两人要怎么整都行,但就是脚一落地,马上就又往那方向走去。
李东八回望过去,见到他们低头走路的怪异姿势。心中感到十分的诧异,总觉得像些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只是见到他们背着双手,低头慢行的样子,就觉得别扭。
“把小廖抱紧了,前往不要让她动,也别让她挣脱了。”这些着了道的人,安分是安分着。不吵也不闹,不蹦也不跳。但就是一个劲地想要往西边走去,要定住他们,也要费一番的功夫。
好在这廖于颖体型娇小,李东八将其搂在怀里,用不着多大的力气,就紧紧地将她锁住了。一手揽着廖于颖的小腰,不让其离开。一手则抬起了她的头,让她正面对着崔判官。做好一切后,就静等着崔判官。
却见老崔一挽袖子,轻咳一声,摩擦着手掌道:“抓紧她咯,我问问她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李东八轻点下头,没有做出回答。他也很好奇崔判官想怎么做,便也干脆不出声。又见崔判官交代一声后,开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手掌,又时不时地抬腿轻跳一下。
一边拍掌,一边蹦跳。绕着李东八走了一圈,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怪异的声音。像是在说话,但却又不是一个个的音节,而且,听上去,也不想是说话的样子。
虽然老崔发出的声音很有规律,富有节奏。但却根本不是说话,有时是咳嗽声,又时又是一道长长的鼻音,甚至还有像是吐痰的声音。老崔发出的奇怪口音,让李东八心中疑惑更盛,寻思着这老崔到底在作甚。
不过听到一半的时候,李东八就已经逐渐明白了。老崔确实在说话,但说的却不是人听的话,他说的是……鬼话!
鬼话,只是一个俗称。真正的名称,叫做‘殄语’,意思是专门说给鬼听的话。人死后,魂魄离体,虽然能和人正常地交流。但那有个前提,就是魂魄必须灵智齐全。而有些魂魄,在离体时或许受到惊吓,或许天生有缺陷,不具备灵智或灵窍受损。
这种情况下的魂魄,会将前世的事情都遗忘掉。简单地说,就是失忆,但又比失忆更严重。因为魂魄的灵智一旦缺失,不是简单地丧失记忆,甚至连他原来是人,现在是鬼的事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忘记了,甚至连话都不会说,只会飘来飘去……要与这类鬼魂交流,就要用他们专用的语言,殄语。
夏三绝身上的符文纹身,就是由殄文组成的。殄文与殄语,有着关联,却又没有关联。
殄语由来已久,没人能说得清楚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类专门说给鬼听的语言。但殄文却是有证可查的,相传殄文创自宋朝一个修习降术的修行者。因为殄语的发音独特,而且极其复杂,能掌握这门话术的人并不多,能理解殄语意思的人,就更少了。
到了宋朝,那修行者精研数十年,完全搞明白了殄语的发音和其中所蕴含的内容后。便又闭关起来,开始研究要如何才能将这专门说给鬼听的语言普及下去。又是十余年过去,和殄语互相关联的殄文问世了。
殄文是一种根据殄语而研发出来的新文字,不同于任何一种文体。那修行者为了让别人更为容易地学习,还为此顺道谱写了音节注解。
这修行者可以说是用了一生的精力来钻研这殄文,想要为修行界做点贡献。但是他却忘记了,殄语始终小众。况且,这殄语都这么难懂了,那衍生出来的殄文就更加别说了。
愿意学习的人少,能学会的人就更加少了。据李东八了解,这殄文自打出现以来,能读懂那文字的,每朝每代的人数,都不超过个位数……极少数的修行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