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往县城的车上,李东八心中暗叫侥幸。幸亏是凌羽女道和一语和尚来,要是换做白元清,别说自己能知道问清自己顾虑的事情了,就连那道戡灵符都不一定能确定。
若不是有精通阵法的凌羽女道在,就算自己看出是戡灵符。也不敢肯定,若要再找人确定,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如果一语当时没问清那紫霄的尸体被送到哪里,自己想要找,又得找费一番周折。长松一口气,李东八心中不免暗叹,这就是差别啊……
有了这两人在,很多东西都不用自己顾及,他们自然就会分担,为自己分忧。只是这样一来,所欠下的恩情便越是沉重。虽然与他们交情不浅,而且也不会将这是放在心上,但人不记之,自不能忘,这道理李东八还是懂的。
路上,李东八心中不停揣测着紫霄做这一切的目的。死,他必然没死。但为何要装死,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去,这有何意义?而且东西仍留下原地,给自己留下了不少线索,再有就是,他是如何带走‘见者死’的。既然要用到戡灵符,已经说明他也不能直接接触三死金。但戡灵符已毁,他要是接触了‘见者死’又是必死无疑,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凌羽女道见李东八又在一个人发愣,想要跟他说话,但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心中一直好奇李东八到底在寻找什么,那要动用到戡灵符封存的东西是什么。可李东八一直闭口不谈,她也没有办法逼问。想了想,换个思路,旁敲侧击道:“你又在想着什么?”
李东八回过神来,沉吟片刻后,开口道:“在想,那命师既然能有机会从容离开,为何却要做这一出戏……”这次请他们来,就是为了对付紫霄的,虽然三死金的事情暂时还不方便让他们得知,但紫霄的事情,必须要告知他们,不然就太浪费他们的才智了。
紫霄……那个莫小山,没有死在那场火灾下,这是几个人的共识。别说对方是命师了,就算是阶位高一点的相师,除了少数避无可避的天灾以外,人祸是绝对要不了他们性命的。以相师本身的直觉,往往都可以驱凶避害,区区一场小火灾,不可能会要了命师的性命。
“我还以为你想着什么呢……”凌羽女道哼笑道:“灭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然……”一语和尚同样微笑道:“即为命师,必处处算计别人,同时,也在防着别人算计他。是以,才需要将有关他的一切都焚毁,断了继续追查他的办法。”
李东八听着两个人的话语,忽然一愣。顿时苦笑无言,答案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既然紫霄道长是命师,那肯定不会将自己的把柄留下。如果他只是走了的话,无论收拾得再干净,只要留下一根头发丝,都可以让相师依靠命气追踪下去,但一把火全部烧了,除了一堆灰烬以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自然是最保险的做法。
再次叹了一声,李东八将思绪拉了回来。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偏偏就是想不通。先前自己的想法一直受到三死金和紫霄道长命师身份的左右,心里想的也绕着三死金来推算,所以才会想不通。
“果真是当局者迷”李东八长叹道。若不是这两人一言点醒,恐怕自己还在纠结紫霄道长为何纵火一事。
“然后呢,还有什么是要告诉我们两个旁观者的?”凌羽女道没有理会李东八的感慨,望着他的双眼,再次问道。她实在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李东八这么个人物也乱了心神。
“到时候再说吧。”凌羽女道没有明说,但李东八又怎么猜不出来她心中所想?只是关乎到三死金,不到时候,还真不想拉他们下水。
见者死、听者死、得者死……李东八心中默念着三块三死金的名讳,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能够正面面对的。虽然李东八从没见过三死金,甚至连三死金到底是怎么让人致死的都不知道,但有着地府崔判官的警告,让李东八久久不能放松警惕。是以,除非迫不得已,否则李东八是没有打算将三死金的事情告知任何一人。
“不说拉倒,反正我跟定你了,迟早也会知道。”李东八再三推搪,凌羽女道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给他看。赌气似地嘟起嘴,望着窗外直哼哼。
一语和尚一直很识趣地没有说话,他本便是佛门弟子,一切讲究随心随缘。既然李东八不想对他们说,那自然也强求不得,时机一到,一切不问自知。
此后,三人都没有继续说话,约莫一个小时候,赶到图山殡仪馆的大门前。在莫小山被抬出来时,已经没了呼吸,又因为莫小山没有任何的家属。所以当天是用草席匆匆盖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消防兵来扑灭余火的时候,这殡仪馆的车也直接拉走了莫小山,之后就一直将尸体置放在了这里。
下了车,站在门前,李东八原本平静的心又再次忐忑起来。紫霄到底还在不在这里,李东八心中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但却需要事实来验证,也正是因此,才需要来到这里。
“和尚,交给你了吧。”三人便走进大门,李东八琢磨着怎么才能套到话。但思来想去,还是又老实人出马最为好使,便想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