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判官的惊堂木一响,让李东八的整个铺子都变了样,且那些刑具、牌匾、桌椅无一不缓缓向外散发着黑色的烟雾,让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朦胧。不似真的,但又带着压制心神的威严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李东八吐出一口浊气,将判官的影响减到最小。他知道这铺子里所有的异象都只是崔判官幻化出来的而已,目的就是为了彻底镇压那林池的意识,让其不能说谎、不敢说谎。
因为林池知道的事情直接影响到他们之后的计划,崔判官也不敢大意,一出手就以判官审鬼的姿态出现。就是不让林池敢有丝毫的隐瞒,如果林池给出假口供的话,那对于李东八甚至整个地府,乃至人间,都会造成不可挽救的后果。
“啪……”崔判官开口前再拍惊堂木,那声音中所透出的无上之威,让堂下跪着的林池也止不住身形微颤,而后,崔判官才开口道:“冥界地府阴律司在此开审,堂下所跪之人,可知尔所犯罪孽?!”
“知错,知错。”林池本就是魂体,对上崔判官这种级别的仙官,不被吓得魂飞魄散就已经不错了。一听崔判官的质问,立刻就颤着声线回应道。
“悉数道来,若有所隐瞒,当诛!”崔判官话也不多说,在阳间现官威虽然能压制住林池。但却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是以,才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林池知道的一切都问出来。
林池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甚至连头都不曾敢抬起过,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回应道:“小的不该见财起意,妄图害命夺财……”
“大胆!”崔判官再度拍响惊堂木,轻声哼道:“莫非你认为,生前所办之事,能瞒过阴司法眼不成?”
“不敢、不敢。”林池三度被那惊堂木所慑,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正不停地颤抖着,便应道:“只是不知道大人所问何事。”
崔判官闻言扭头望向李东八。后者生怕这崔判官问些不管用的,连忙伏在他的耳边,将那些问题一一告知崔判官。只是刚刚说完,立起腰的时候。李东八忽然感觉自己现在的位置和做的事,怎么跟以前的狗头师爷一样……
那崔判官不知道李东八的想法,对着林池,轻哼一声,再度开口道:“何人指使你去夺那仙物逐月珠?如实道来。”
一听崔判官的话,那林池身体微微一颤,忽而停止了抖动。缓缓抬起头,望着案台上的崔判官,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后,正要开口,却被崔判官打断了。
“你好大的胆子!”崔判官何许人也,判过的鬼,比那林池吃过的米都要多。一看那林池的神情便知他是打算隐瞒不报或者撒下谎言。崔判官也深知这些鬼魂仍带有人的品性,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当即再度拍响惊堂木喝道:“来啊!动刑!”
李东八闻言,一愣,望了眼崔判官。我靠,这厮玩什么呢?这哪有人?难道要他当完师爷,又当鬼衙差?别闹了,光是站在这当师爷,都让李东八感觉有些不满了,还去给林池动刑?
李东八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真当一回鬼衙差的时候,就见林池后面平地吹起一阵轻风。定睛一看,那不停散发着黑雾的双开大门前,两个由黑雾凝聚而成的人形正缓步走来。但却绕开了林池,而是一左一右地分别从两边的刑架上各取出一根足有一人来高,手臂粗的长标。
那两名由阴气凝成的鬼衙差一言不发地持着长标,不用崔判官再次开口,便如同受到崔判官意识控制一样。站在林池的后面,举着长标就要刺。
那林池见到这种情形,早吓得六神无主了,连忙求饶道:“大人、大人,小的不敢隐瞒,定当如数说出……”说着话,林池的身体不停地挣扎着,像是想要躲闪那两个鬼衙差的长标。但却被崔判官的威严禁锢着,就算再怎么挣扎,身体就是动弹不了一分。
“晚了!先给你小惩,若还妄图瞒骗本官,便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崔判官冷哼一声,剑眉一挑。那两个鬼衙差便得到了指使一般,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标,分别对着林池的左右腿就猛扎下去。
那鬼衙差本就是崔判官的意识所化,而崔判官审鬼多年,对于行刑一事极为熟悉,更深知对哪里动刑既能让那鬼魂痛苦而又不至于让其消散。
那两根长标从林池的膝盖后窝的位置扎进去,将那林池的膝盖贯穿。顿时便听到那林池痛苦的嚎叫,只是被崔判官的官威压制,让林池甚至想动都不能动。只能被那长标钉在地上,痛呼不停。
这长标亦是崔判官的阴气幻化而成,对林池的动刑,其威力等同于崔判官亲自动手。虽说在这阳间让崔判官的能力削弱了不少,但现在的实力,也不是一个区区普通的鬼魂就能阻挡的。
“本官且再次问你。”崔判官动完刑后,再次轻喝道:“何人指使你去夺那仙物逐月珠?!”
“是……是一农民,叫莫小山……”林池强忍着膝下的疼痛,此时的他已为魂魄之体。魂魄的疼痛不似肉体疼痛,那是可直接伤到其心神的痛楚,若继续动刑,在这种阴气不足的地方,林池很有可能就此魂飞魄散。
就算是仅仅两根长标,都让林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