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脚,换了鞋袜,花梦月出门泼了水才进来,坐在楼温水面前:“这真是你酿的?自己酿的?” 她对于酒,也是有品酒师的称号的,做餐点的,怎么能不认识酒呢? 楼温水继续劝她:“你尝尝。” “我过敏,谢了,麻烦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花梦月眯起眼,想要看透他——这人年纪,是看不出来的,也没法看,怎么都不是她自己, “正式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温润,有自己的私人岛屿、农场、酒庄、山庄,顺风顺水四十多年,不幸在岛上遇到了海啸。”他说着,伸出右手:“你呢?” 花梦月每听他说一句就往后退一点儿,等他说完,退开一尺有余。 握手? 她连连摆手:“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还没毕业呢,大佬你好,失敬失敬。” “吓到你了?”他眉梢挑起:“认真点儿,好好说。” “怎么了?说什么?”马云飞此时回来,走到门口,正听到这一句。 花梦月起身拉他:“正在说酒呢,师父会酿酒。” “真的?” 马云飞虽然不怎么喝酒,但男人对于酒,总是蜜汁向往的,立时就有点儿兴奋。 “对啊,师父的字还特别好听,姓楼名温水,字温润,年纪也不大,才四十多岁。”花梦月直接把刚才听到的给说了,很“坦诚”。 楼温水瞪了她一眼,这丫头! 怎样? 花梦月挑衅了一下,楼温水哼了一声:“我说了,你就不准备说?” 这是在说她刚才的话,本来那会儿没有马云飞,两人怎么说都没有代沟,虽然年龄差大,但不妨碍交流,现在多了个人,花梦月要是不说了,楼温水不知道下次还要等多久。 他不介意等,但介意不平等。 花梦月没想瞒着,有些事憋的时间长了,会出问题的,要是承受能力弱——对她来说那是不可能的,她内心强大、独立坚强,而这个楼温水,也不是个弱者,但有说的机会,说出来就是比憋着好。 马云飞眼神在他们俩脸上转了一圈:“你们在说什么?” 他完全没听懂。 花梦月手搭在他肩上,说:“我会做菜啊,天生的,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自己考研了,家里有百年老店,很大,很齐全,都是吃的,很多很多好吃的,我就四处逛,可能太满足了,就梦醒了。” 马云飞拉下她的手:“媳妇儿,你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他一脸真诚热切,花梦月也严肃点头:“有你这么说,那是肯定的。” 楼温水一脸生无可恋:“得,你们继续,我回去了。” 真受不了,还是小年轻,虽然他也有一颗年轻的心,但到底是和真的年轻人没法比,那些经历,只要经过,总会沧桑。 马云飞起身,伸手相扶:“师父我送你。” 太有礼貌了,楼温水很享受这种时候,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找回一点儿感觉。 …… 往后的日子里,楼温水总算感觉到了一点儿不一样:花梦月不会再对他翻白眼和嘲讽了。 本来快过年了,就事多有忙,花梦月以前对于过年真没什么感觉,他们家的店里虽然管年夜饭,但他们自己也是在家吃,不过都很精简,食材什么的都能买到现成的,只做就可以了。 比现在这种——杀了剥皮清理剁块……一系列自给自足的程序做完,还要再细致加工,做熟——要省事简单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