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拉我一下。”花梦月离他远了点儿：“你想说什么，就这样说。” 马云飞哭笑不得：“行了，我不说了，你慢点儿。” “已经够慢了。” 花梦月索性把那树枝防滑鞋套脱下来，直接滑行——木鞋底踩磨久了，可是很滑的。 “你慢点儿！”马云飞急忙在后面追：“你等等我……” 花梦月在路口等他，依次前行，没到路口都会等他一会儿，直到镇边。 看着马云飞不久后也到了，她笑着问：“怎么样？” “你故意的吧？”马云飞呼吸平稳，虽然有追赶的急促，但丝毫不显。 “我也是刚想到，回去的时候……你赶的不巧，不能试了，会化冻的。”花梦月笑着伸手：“这就得扶着你了，我鞋底滑。” 马云飞不解：“为什么你滑起来的时候没摔倒？反倒是走路……” “别这么说嘛，我只是刚好会滑冰而已。”花梦月囧了，她也不想摔啊，但自从那天她开始摔了之后，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遇到这种天气就摔。 马云飞扶住她进镇：“那这种天气你很顺呐？” “承你吉言。” …… 花梦月还真需要顺，顺心顺意是最好的，不过她也不强求，万事开头难，她不觉得自己会是什么例外。 到镇西边的私塾，两人进了隔壁的小门。 “师父，我们来给你送礼来了。” 马云飞一如既往的有礼貌。 花梦月四处看了看，还真是个单身汉的住处，这院子里的落叶这么厚的雪都盖不住，露出灰黄的枯叶来；一旁空厢房门窗上的灰尘，和窗下堆积的剩余材料……而且这院子的泥泞程度，可不比田间地头的路上雪化了好走。 真是没人来打扫收拾，她现在很怀疑楼温水以前是怎么过的。 “楼温水，人在的时候来应个声，好歹我们也是师徒一场。” 花梦月推开了厨房的门。 “你们来了？随便坐。” 楼温水有气无力的从屋里出来，一点儿都不热情，比这天还冷还干巴。 “楼……”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花梦月刚想吐槽，马云飞就快步过去了，实实在在的关心。 楼温水摆手：“没事，就是年纪大了。” 花梦月说：“快要老死了吗？” 楼温水张口想说什么，但马云飞在他旁边扶着他，张了张嘴，溢出一声叹息：“花梦月，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一见我就得说这么难听？” “我是关心你啊，你看你一把年纪的，还这么倔，你不是前朝探花吗？都穷到这种地步了？连个人都找不来？你看看你这里，跟荒无人烟的空房子有什么区别？” 她说着，直接掀开篮子：“我们给你带来了轿子，可是你这里，连柴都没有，天这么冷，你怎么过的？” 马云飞往院子里看了看，也是疑惑：“师父，你之前都不吃饭的吗？” 楼温水哪里不吃饭，他就是全程买着吃，才把自己吃到现在这种地步，穷到吃不起饭了——天气冷，字画都卖不出去。 “这还真是……云哥，你帮个忙，找点儿柴，我给他煮点儿吃的，省的他饿死。”花梦月都无力吐槽了，槽点太多！ 楼温水哆嗦着窝在灶台下等着取暖，看着花梦月去隔壁私塾里打水来清洗厨房，不感动是假的，但感动也没几分：“你这张嘴，要是能改改，肯定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