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看着她，眼神审视，从脸上挪到手上，再挪到屁股上，然后摇头，等她这一串动作做完，花梦月已经把馅料拌好了。 香喷喷的一大碗。 光是馅儿就味道十足，李奶奶先是闻着香，后就想知道她要做什么；“包饺子，就咱们家这几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吧？” “咱家是人不多，但冬至这天，云哥要去看望他师父们，总不能空手去吧？况且，都知道我有这么好的手艺，人情来往，不就拿自己的长处示人吗？” 花梦月也是有过待人接物的经验的，人生在世少不了的人情世故，而她做最多的就是秀厨艺。 …… 十一月十五，冬至前。 村里很多人来买肉，就算平时不买，但冬至这天，多少都要买点儿，那肉冻的硬邦邦的，根本切不动，更别说切开了。 “大家伙都是要回去剁馅儿包饺子的，我先化开，你们看行不行？” 花梦月打井水化开肉块，还替他们大部分剁了肉，因为反对的只有少数人家而已。 马云飞也帮着一起，还因为让花梦月主刀。 翌日，冬至。 虽是晴天，但冰厚未化，一大早，马云飞要去镇上，实在不好走。 “鞋子上套上这个，也不用背篓了，我提着篮子就够了。” 花梦月说着，递给他一个用树枝绑的鞋套。 “你也要去？” 马云飞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花梦月今天会在家里。 “我也不想去，你顺便把手套捎上卖掉吧。” 花梦月现在只有两双手套，说卖掉有点儿夸张了，但是真的。 卖东西，马云飞远不如花梦月，他自知不如，当然也就不会揽下。 “那咱们俩，慢着点儿，路不好走。” 马云飞直接就帮她拎篮子，一手扶着她，一出大门就有想要直接背了替她走的意思。 花梦月抬脚：“放心吧，脚上穿了这个，防滑。” 这个防滑？ 马云飞刚才就只是套上，也没看明白，此时看她抬脚，更是诧异了，这又不是木屐，不带丁柱的，怎么能防滑呢？ 刚这么想，花梦月就摔了下去：“哎！——咚！” 马云飞伸手一捞，急忙把她给拉了起来：“摔哪儿了？” 这才刚说完这个脚底板防滑，然后就摔了，真是实力证明这防滑程度。 花梦月揉着屁股直抽气，她不是被滑倒的，是一只脚站着没保持住平衡才摔的，虽然他没直接说什么，但那眼神说明了一切。 她狠狠揉了几下，把疼的地方揉的发麻，恶声恶气的说：“没摔着！这很防滑的！我不给你看了！” 说着，赌气往前走，那气鼓鼓的小模样，就是个没得到肯定的小孩子。 马云飞急忙追上去：“媳妇儿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防滑也别走那么快……” 两人这么闹腾着从村尾的路上走，一路都是田间，里面厚层的雪，白茫茫的，像极了雪白的棉被，没有痕迹，看的花梦月很想上去踩一踩。 “媳妇儿，今天镇上肯定热闹。” 马云飞依着经验说道，还伸手拉了她一把。 “你别拉我，容易摔……”花梦月急忙挣开，没说完就是一个趔趄——她好像很不适应这种天气的道路，无论下雨还是下雪，都容易摔，她不想把马云飞也带摔了。 马云飞只是想扶她不让她摔，但刚一碰她就要摔倒，他想扶又不敢扶，怕起了反作用。 “你看看你，好好说话不行吗？非得拉我一下。”花梦月离他远了点儿：“你想说什么，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