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咋的了？”前来买肉的村里邻居三五结伴的过来，看到这架势，都不好上前了。 马云飞扶着李奶奶，看了看过来的人，又看了看还在地上坐着的王氏：“你这是诚心不让我卖肉了是吧？大伙见谅，今天，估计得等到后半晌才有肉了。” 这甩锅也是顺手，本来他没处理好呢，还想着今天就让花梦月用点儿散碎肉先撑一撑，他把东西清理干净了，劈成块出来卖。 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 王氏半身土半身尘，气的喘不上来气——她自从上次追着马庆田走了那一趟，现在一急一恼就胸口火辣辣的，越疼越喘气。 她指着马云飞，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囫囵一句。 李奶奶说：“王氏啊，你就这点儿不好，咋就这么见不得老三家好呢？老三要是过的好点儿，你就难受是不是？你那俩儿子连家都没分，现在孩子都几个月大了，老三家的孩子你却给捣挤掉，真是太偏心了。” 马云飞不接这话头，他和花梦月一样，不太明白李奶奶今天为何说这么多，而且态度还这么决然，但这样也好，他不用直接和王氏说什么。 王氏恼啊，恼的肝儿疼——这李氏今天是非要和她过不去了，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出头的，真是吃了什么药了？ 她拍打着刚才和李氏一起倒下沾的尘土，瞪着马云飞：“你就这么看着别人说你老娘，连声都不吭，你是猪啊！你个不孝的东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拍灰，然后走人：“你等着马老三！你这不孝的东西，给老娘等着！” 她学能了，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自己死撑，她直接回去找人再来。 别人会说她？说这一时，等她把面子里子找补回来了，看还说不说！ …… 花梦月换了衣服出来，王氏已经走了，那些刚才看热闹的人，此时也都纷纷上门来买肉了，他们本来就是买肉的，看到这个热闹就凑了一会儿。 有人想知道前因，就问：“老三家的，你婆母娘就这样？你没给她肉吗？” 有人想知道后果，也问：“她是不是经常来啊？和以前一样吗？” 有些人不问，但也竖着耳朵在听。 花梦月端着肉盆：“她以前什么样，你们都知道啊？” 她都还不全部知道呢，倒是这些人，除却同情就是喜闻乐见，仿佛天下婆媳越矛盾越好。花梦月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猪脚。 “我知道她年初的时候，在你家拿了钱回去，还到处冷轧说，这是老三挣的钱，老三家的根本就管不住，也不会花钱，也不知道护钱，所以那钱就该在她手里。” 有人挤过来说着，倒是不少人附和：“对啊，这种话她经常说。” “是吗？我都不知道。”花梦月装了个傻，一边拿大树叶过来，一边笑着说：“称在门口，谁能伸个手，帮个忙拿过来？” 不是都等着买的吗？闲话说几句也就行了。在花梦月看来，正事是最不能耽误的。 有人拿了称过来，你半斤，他四两的，众人都说了要的斤数。 但说斤数之余，还在说着王氏的作为：“不是我说，你这婆母也真是够个色的，刚才李大娘说你年初小产是被你婆母给捣挤的了？啧啧，这可怎么好，她不给你看孩子还不让你生啊？” 果然有人就好关注这一口儿，花梦月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