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显然是不懂的,花梦月有心救她一下,马庆田却抖着那纸,又急又怒的喝质着:“你还会修?你咋修?你不说不是你撕的吗?你为啥要修?会这么好心?” 马月娥过去扶王氏,一脸无助,求助的眼神直接看向花梦月——她自己都没发觉,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她觉得只有嫂子能帮忙。 花梦月摊手,这动作表示无奈,有对王氏的,有对马月娥的,也有对马庆田的:“我说会修复纸张,是为了讨好你啊保长,这可是你的保长任书,我要是修好了,你不感激我吗?” “媳妇儿。” 马云飞拉了她一把。 她抬头看他,眨了一下眼。 马云飞被电了一下,整个人一颤,随后赶紧别开脸,把她拉到了身后:“保长,我媳妇儿刚才说着玩儿的。” 这话也两重意思,一是说会修复纸张是说着玩的,二是说修复好了你会感激是说着玩的,但他只说是说着玩的,却没后话了。 马庆田看了看两半张纸,咬牙:“啥就说着玩的?这是能说着玩的事?” 花梦月往门口扬了一下下巴:“保长,你还不过去看看?看样子是不太好了……可别讹我们啊,我们都在院子里,从没接触过。” 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花梦月赶紧又后退了半步——这是“条件反射”,王氏最会恶心人了,这种动不了骨头却一直都不停的扎挠,真的很恶心人,亏得她不是特别重名声的人,要不然,就名声不好,也能逼死她。 不,已经逼死了,花梦月死过一次了。 王氏只觉得心里面火辣辣的,她哪分得清心肺啊,只感觉那一片都辣疼,吸气都是疼的,半天都没缓过来,想说的很多,但半个字都说不了,只剩下疼了。 马月娥扶着她,都能感觉到她娘的手颤颤脚巍巍,好像忽然就七老八十了似的。 “娘,咱们先回去。” 她有点儿怕了,也说不上来是在担心啥,就是觉得心里慌慌的。 马庆田只往这边看了一眼,就一脸嫌弃,转头继续说花梦月:“你赶紧的,别让人看出来,修好点儿。” …… 花梦月还能说什么? 她这讨好的,有点儿不得力啊:“保长,你要是不放心,在这儿看着呗。” 天色暗了,但点上油灯,也不妨碍她修复——裱。 不是全部装裱,只是装裱的基本,但这对于纸张来说,是真的很完美的修复。 同样是纸张,修复后就厚实了些,若是没对比,也摸不出这种触感。 马庆田脸色好转—— 王氏总算缓回来了。 虽然还难受,但比刚才,是好了不少,至少,说话能利索点儿了。 “花氏!你别又出啥馊谟子?” 能说话,王氏就说花梦月,仿佛她这么卖力的回复就是为了说着一句似的。 花梦月往马云飞后面躲了躲,适时装点儿柔弱:“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骂我,我嫁过来之前,并不认识你。” 柔弱? 不存在的。 花梦月不过是站远点儿说事实,看看马庆田的态度。 至少刚才那一下,马庆田的态度有那么点儿缓和——希望不是她看错了,也没高估马庆田的人品。 王氏气的不行,伸手指着她,呼吸一急,胸口又开始疼,她不由捂住胸口,骂道:“花豆娘儿!你别以为这么说就行了,我告诉你,婆媳天生的仇家,谁让你嫁到我们马家了……” “好了,走吧。” 马庆田打断她的话,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