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月岔开话题，“放”了他一马。 “还要贴对联？” 马云飞觉得这些他都没听说过。 “你是不是不知道开业要有什么啊？”花梦月给他科普：“开张大吉你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吗？首先就要看好日子，起个好店名，然后张灯结彩邀人捧场，再次，促销打折开业酬宾……都是有流程的。” 这些话把马云飞说的怀疑人生了：“没有啊，我见别人开业，就挂匾掀额，放挂炮仗就没了。” 他是真见过别人开业的，还混在看客的人群中—— “对了，还有撒钱，讨喜的。” 他那个时候还仗着人小身瘦，敏捷的多捡了几个铜板呢。 “挂牌亮匾就属于看好日子的动作，放炮也是要看吉时的，撒钱，也是开业酬宾的一种，我一般是不支持这种做法的，”花梦月依次分类；“撒钱什么的，和店内卖的东西关系不大，让人印象不深，但是商品打折就不一样了……” 花梦月巴拉巴拉的说着，大有一口气说完的意思，马云飞急忙按住她叫停：“我明白了明白了，我去拿案板。” 他算是懂了，开业原来也有这么多风俗呢，他之前想的太简单了，也没了解过，觉得没必要，现在被花梦月这么说，他觉得还是不要知道了，太繁琐。 花梦月话说一半没了听众，略一顿，也去忙了——反正是闲话，随说随停。 …… 肉铺开张。 这是村里第一家肉铺——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地方，马云飞算是二开门了。 只不过这次和上次的区别还很明显的：花梦月和马云飞一起，拎着小铜锣在村里绕了一圈，喊了一圈做宣传：“山下肉铺开张了！就在村尾山脚下！马云飞家的肉铺，质量有保证咯！山下肉铺开张了！……” 生怕别人不知，路上还放着散炮。 散炮，据说是在新娘出嫁的时候放的？不知道了，反正她就用了——是马云飞在开门的时候放的一小挂鞭炮仗里拆下来的几颗。 一圈下来，花梦月的嗓子就哑了，她摸了摸喉颈：“我这是长久不用，嗓子也不给力了，回去烧点儿菊花茶，润润嗓。” 马云飞拎着小锣，很是心疼的看她：“你太卖力了，回去先歇着。” “哪就那么娇气了？我没事。” 回到院里，她麻利的拎刀剁肉，可比马云飞熟练多了，而且笑容满面的，态度相当好——如果没有哑了嗓子就更好了。 “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李奶奶这些天可是毫不出声的保持着沉默——一来自从下雨之后她风湿犯了，再之后马云飞的事太大，她知道的时候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帮腔，但没等她犹豫出个结果，马云飞已经动作麻利的做完了—— 断了干系，就是那么简单。 天气越来越冷，她都用上拐杖了。 花梦月伸手扶她坐下：“不用了奶奶，这些小事，我一个人能忙完。” 说着，把自己的那壶菊花茶倒了给她。 “你嗓子是刚才喊哑的吧？”李奶奶看她：“不用管我了，你也歇歇。” 她这腿脚入冬就不好，只想着不给人添麻烦，至于其他，她也没想那么多。 但花梦月对她是一如既往地好，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帮忙都不合适。 但花梦月又很实在的不让她帮忙，只让她歇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风湿这种病，只能缓解，除不了根，别说此时，就是后世医学发达成那样，也还是没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