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点头：“在山上可有些忌讳，九月也是大日子，马虎不得。” 没有一个日子能马虎的，马虎过那是对不住自己，花梦月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府而归。 马云飞在楼温水那儿，临着私塾，算是在那儿住下了，当然也不是白住的，他要给楼温水做饭、洗衣、收拾家务。 上次花梦月不知道马云飞过的是这种日子，这次来找的时候，碰上了，马云飞正在洗衣服。 在家里她都是伺候着马云飞的，咳咳，也不能用伺候，但这种事，马云飞平时确实自己是不做的，她直接把人拉开，也不找楼温水理论——和个鳏夫能理论什么——先行回家，等事情忙完了再来的时候再说清楚。 但楼温水可是被伺候习惯了，衣服没洗完，他可不让人走：“有头没尾可不是好习惯。” 马云飞回头看了看那还没洗涤出来的衣服，犹豫了一下——他最近学的很多，拜师学艺，身为弟子，就该为师父做事的。 花梦月把他往身后一拽：“跟着你学点儿东西，你还真要拽上天了，是，我知道有事弟子服其劳，但你要分清楚，他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你使唤就使唤了，别太过分。” “哪里就过分了？”楼温水倚老卖老：“我一个老头子，行动不利索，他帮着我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我又没强迫他，也没难为他，怎么就过分了？你别讹人。” 花梦月火冒三丈：“我讹你吗？就你也配？” 她都没用过马云飞呢，倒也不是不舍得，是自己能做，就尽量自己做了，这倒好，这老头子像使唤大丫头似的，还好意思腆着脸说自己是老头子。 骨子里不知是个多年轻的岁数呢，当她真不知道？ 楼温水上次就觉得她好像是和自己一样，但两人没有明说，就那样过去了，这次因为他用了马云飞做点儿杂活，常人知道，是应该愤怒，毕竟这些事在人的意识里，就是女人做的。 但花梦月的愤怒还不一样，她是那种“自己的东西还开封就被用了的”懊恼，这和那种男人做女人的活的愤怒是完全不同的，楼温水感觉得到。 他本是是个老师，就算学过的心理学很浅，但也是学过。 两人眼神对峙中—— 花梦月有那么一瞬被看破了心思的感觉，这让她想到了一句话：确认过的眼神。 …… 两人这么相互看着都不说话，最沉不住气的是马云飞，他直接拉了拉花梦月的手：“媳妇儿，你看啥呢？我觉得我做的没什么不对。” 就算楼温水是个老头，那也是个男的，他媳妇儿这么看着，他会觉得这个“温”师父对他媳妇儿有企图—— 也是敏锐的直觉。 被他这一打断，花梦月见好就收，说：“今天就算了，我不追究，要是你以后还这么使唤，我们可以不学，就不了私塾又怎样？反正我家云哥也没打算考状元。” 说的真轻松，楼温水哼了一声，没戳破。 花梦月拉着马云飞就走。 又是拉走的。 虽然这是第二次，但也应了那句话，有第一次，就有了以后的n次。 马云飞跟出来就乖了，虽然知道自己那么做是没什么错，但媳妇儿明显是不喜欢他做那些，所以才这么生气，他都懂。 一路上就很有些讨好着，说他又学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中间插点儿歪斜诨碎的，倒也把花梦月哄好了。 而马家庄的马月娥，这几天过的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