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梦月这么走人,倒是让那帮厨妇人有些意外,虽然她不是厨娘,但这也不代表她就能这样被忽略:“你聋了吗?听不到我叫你?” 花梦月真是仿佛没听见一般,径自走了。 那妇人唤不回来,只得自己回头,看向另一位厨娘,那位身在后侧暗处的人打了个手势,没有然后。 翌日,花梦月一大早起来,就被夫人叫去说话。 她有些忐忑——自己这身份,怎么也轮不到去“说话”吧? …… “坐。” 夫人很是随和亲切。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花梦月不坐:“夫人您太客气,我只是个厨娘。” 她的身份,她还是拎得清的。 “这会儿说是厨娘了,昨晚那气势呢?”夫人笑了一下,意味不明。 花梦月不好随便接话,索性不说——只拿眼神往上位处看了看,低头弓身。 “呵,你倒是聪明。”夫人直接点破:“我身边就没有像你这么聪明能说话的人。” 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暗示?花梦月一时不解,更不能接话了,但她刚才就没说,此时再不说话也不合适,便道:“夫人谬赞了,我只是吃食做得好吃些,夫人若是喜欢,我以后常做就是。” 她不正面接话,反倒扯出了个话题,夫人又笑:“行啊,我许久没有吃过家乡的口味了,你会做潮州的小吃吗?” 潮州……是以后的潮汕吗?花梦月历史不太好,地理更是差,既然拿不准,就说点心类型:“肉丸子、菜头粿、芋头粿一类的,我会做。” 广式点心以精致为主,这一点儿非常符合她的审美和风格,所以这个会做,含金量很足。 这点如了夫人的意,她笑容真了许多:“红粿,反沙芋头,猪脚圈……你都会做吗?” 眼神里有难掩的兴奋。 表现的太明显,花梦月都不好意思委婉了,直接点头:“都会。” “那我就以此用来做早茶了。” 夫人也不掩饰自己的家乡爱好了,她也就剩这么点儿喜乐,多年不遇,如今可算遇到了,以后能多几番滋味,想来能开心点儿。 花梦月微微愣了愣,如实说道:“夫人喜欢吃这些点心,是很好,但不适合只吃早茶,夫人您别气,听我说完,”她不是要泼冷水,只是善意提醒:“潮州那边的天气,适宜早茶,我们这边,早饭偏干,不仅是生活习惯不同,更多的是气候和环境的原因。” 夫人刚才就想打断了——这话听着就来气! 但听完,又觉得很有道理,她嫁过来这边这么多年,现在是习惯气候了,但以前的时候,也确实是很不习惯,从早茶适应到如今的早饭,倒不是适应和习惯的问题,而是被感染了——这边的人都这么吃,都这个习惯。 她的老爷又不是那种特别贴心的人,她的情绪什么的,别人根本看不到,也没人在意。他经常像客人一样只管自己满意,何时曾关注过她? 花梦月说完,去做了红粿,这个时节,红粿最时令应景。 红粿是粉色的,摆在白色的瓷盘里,格外漂亮。 花梦月做的当然不止这一种,她还做了水晶饺和猪脚圈。 猪脚圈只是名字听着有点儿……实际上无论颜色还是口感都十分可人,而装盛的盘子,都是纯白的瓷盘,无花纹装饰。 “难得你能找来这种盘子。”夫人吃完了看见盘子,顿时就笑了。 倒也不是盘子很稀奇,主要是这种素色的盘子甚少,也不值钱,所以李府是没有的,这会儿乍然被花梦月拿来用,新奇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