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劲儿了，”张凌打断了王氏的话：“难怪他会这样，原来有这种亲娘，难得他能长的这么整齐，不容易。” 他忽然有些理解马云飞他媳妇了，看那么紧果然是有原因的，真要是带偏了，他那么好的媳妇，也不好找。 王氏话被打断，一阵火大，但不敢直视他，只能抓着马云飞斜着往这边看：“我跟我儿子说话，管你啥事？你少插腔！” “娘，我说了这是我师父，我经常去打猎的，不学几手，没法自保，你要说我就说我一个，别说别人。”马云飞话说的清楚，也敢说能说了。 王氏摆出当娘的架势：“你敢顶嘴了？别以为你分家了我就管不了你，你看看你这院子，防贼似的放着我们，你还记不记得你爹娘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嫂子想来和花豆娘儿说说话都不敢来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儿，还是马家的儿子吗？你还有点儿良心吗？” 这胡搅蛮缠的架势，张凌直接往厨房看，扬声说：“还不出来？” 花梦月一噎，出去做什么？吵架吗？ 马云飞顾不了两头，他本想先劝了娘，再劝嫂子，也没打算让师父出手，媳妇儿不想出来也可以不出来。可师父这一嗓子，让他一时无措。 王氏也不吵了，直接往这边盯着。 ——她来就是为了花梦月，差点儿给忘了。 明知道出去没事的时候，还会出去吗？ 因人而异，花梦月就会出去——也是有点儿不得已。 清了清嗓子，她直接说：“该说的都说完了吧？说完请回吧，我家有客人在，你们把马家的风貌毫无保留的演示了一遍，客人已经满意了。” 撵人嘛，越直接越好，因为撵人势必成仇，说多反而嫌啰嗦。 王氏是半点儿没想到花氏敢这么跟她说话，顿时眼瞪如牛目：“你再说一遍！长本事了你花豆娘儿！”说着抬手就打。 不动手不要紧，一动手，张凌的速度比马云飞快——长臂一伸，直接把王氏横推出去。 马云飞的手就在其后，立时扶住了花梦月：“媳妇儿你没事吧？” 虽然他平时就挺关怀的，但此时这般贴心，花梦月还是很受用：“我没事。” ——又没被打到，能有什么事？就算被打到了，王氏那点儿力道，她也不担心。 “啊——呀！杀人了啊！儿子要打死老娘了啊！哎呦疼死我了……” 王氏的声音稍后起调儿，依旧是声传数里，钱氏抱着肚子，要扶不扶的。 马云飞想要过去，花梦月稍微拦了一下，他顿住，她示意他看张凌。 张凌眉头紧皱，有点儿忍耐不住的先兆。 花梦月低笑：“千万忍住了，要不然更难忍。” 一看就是没受过这种荼毒的，虽然不知他为什么会是个樵夫，但从他言谈举止气质风度上看，哪一点儿都不是个粗鄙乡野人。 张凌眼神冷了下来，没有动。 几人就这么看着王氏在那儿表演，半天竟然没一个动的。 王氏嚎了半天，一点儿效果都没有——这不是以前，还是篱笆小院，她这么嚎，就算花梦月不理会她，还有别人来看，可是现在，是石头高墙，就算别人听到了，也看不到，她这样撒泼打滚的没有观众。 钱氏看她不继续了，才伸手扶她：“娘，老三也没有那个心，你就不用这样了，弄的大家都很没面子，”说着，钱氏还自以为打圆场了一样的说：“老三，你快给娘赔礼啊。” 马云飞嘴角动了一下，没张嘴。 花梦月不想给她们再添落石的机会，就说：“我家穷的揭不开锅了，实在没礼往外赔。” 好人虽好，但话不说不明，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才行，马云飞不说，花梦月替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