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一起回来,李奶奶在院子里,正纳着鞋底儿,看到他们俩进门,急忙起身:“又上山了?” 她只知道马云飞是去找老泥叔的,后来花梦月出去的时候她都不知,此时看到这满满的篮子和明显压重的背篓才知道两人是上山了,说着就搬凳子腾地方。 花梦月笑道:“咱们今天吃蛇羹。” “啥?” 李奶奶吓了一条,她如果没听错,那玩意儿能吃吗? 李奶奶是没吃过什么野味儿,听着都觉得怪吓人的,又心疼马云飞,忍不住说:“云飞你以前真是吃苦了,什么野食儿都吃的下。” 马云飞正要把兔子撒到笼子里,听到这话,直接笑了,想要说清楚,花梦月接了话茬:“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是越过越好了?有奶奶在,我们家,蒸蒸日上呢。” “小|嘴儿真甜。”李奶奶被逗笑了:“我帮你淘菜。” “没事没事,我一个人能行,你就等着吃就行了。”花梦月独立惯了,若是自己能做的,就不用第二人帮手。 先去舀水择洗了槐花,摊开在拍子(高粱杆制的圆形的板)上晾着,转头和马云飞一起收拾那些蛇。 马云飞剥皮是有手法的,皮离了骨肉直接撑起,反手就剁了头尾,花梦月即便在边上,就这么看着,接到手里的都是处理好了的。 洗净剁块,花梦月开始烧火。 刚要拿柴的手被马云飞拦住了:“手怎么了?” 之前还不明显的红点,过了水显得有些红肿了,不碰不疼,碰到有些微刺。 花梦月都忽略了,也没当回事:“没事,槐树刺扎的了,明天就好了。” 马云飞低头舔了一下—— 花梦月顿时觉得头皮发炸:“哎!别……” 他本来只是舔一下伤口,被她的反应惊了一下,狐疑的看了看她的手,把她拉开了些:“我来做。” …… 花梦月站在一旁反应良久,她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手会敏|感……经常做工干活的手,竟然还会敏|感? 简直不可思议! 但偏偏,她就是有种过电的感觉,刚才被他只添了一下,就麻到了头皮,真是不知该如何表述了,她转身拿刀,想把那种感觉给替掉。 虽然挖的野菜不多,但花梦月直接往碎了剁。 握刀的手依旧稳且有力,毫无变化。 马云飞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手真的不疼?” “不疼!” 花梦月这会儿半点儿不想听到他说她的手,刀往砧板上一立:“我去洗手,肉先过水淖一下。” 怎么生气了? 马云飞更不解了,难道,她不想让他做饭?但她的手……哦,也许是手疼,忍着的。想到这一层,他赶紧做,想给她补补。 冰凉的水流过手心手背,花梦月看着手上那些红点儿——被扎到的时候冒了血珠,她也没在意,后来该干嘛干嘛,也没疼没痒,此时是一个个红色的小痘似的,就像之前冒出的血珠大小,依旧不疼不痒。 她伸手按了按,没感觉,又搓了搓,依旧没感觉,莫非,刚才是她的错觉? 这手其实并不算好看,小,偏肉,指节看上去有肉,但手腕又格外的细,以至于从手腕往下看,手都有些不配套,但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她的手—— 手心还有茧子,之前分布均匀,是什么都做,最近茧增厚的地方是虎口指腹指根处,常常握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