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如冷水浇头——花梦月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这里是男权统治的世界，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到对女子的恶意，这一瞬间，她感觉恶意满天。 心里跟堵了块石头似的，没吃几口，那晚饭剩下，几乎还是一碗。 李奶奶不知她是怎么了，还让她赶紧吃，一会儿好送客。 花梦月哪里吃得下去，她直接刷锅：“我吃饱了。” “吃饱了？”李奶奶看了看她那一碗：“那你这一碗……你会做锅巴不？” 天热，饭是过不了夜的，李奶奶这提意不错，她如实说：“会。” 别说锅巴这么中式的茶点，就是奶油蛋糕那种西式糕点她也会做，只是材料不够，也没有模具，做出来不好看。说做就做，她直接动手。 刷净了锅，烧火，先烤干锅，把米饭倒进去，平摊，小火，烤至半硬。 李奶奶一边吃着，一边说她：“你饭量这么小怎么行？看你精瘦儿，这好咋生养？你就得多吃点儿，快五月了，天儿一热，更吃不下去。” 五月？花梦月立刻就想到了端午节。 “五月初五的时候，咱们吃什么啊？”她问的状似随意。 ——没办法，她来这儿时间尚短，不清楚这里的习俗。 “端（dang）五的时候，吃粽子，艾团，泡五香水，和雄黄酒。”李奶奶把自己那碗饭吃完，用手一抹嘴角，说：“你起来做，我烧火，这端（dang）午的时候，就不能进山了，山神也要过端（dang）午的。” 没什么差别，只是不煮蒜，不煮鸡蛋，也不煮饭，还真是……省事。 她想了想，又问：“不卖零食小吃吗？” “什么小吃啊，家家户户都要祈福，不吃。”李奶奶敲锅：“快翻翻，糊了！” 花梦月没翻锅，她就想要做稍微焦一点儿的，拿了盐撒下去，又撒了一点儿她白天才买的调料，然后才翻锅。 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 “火灭了吧。”花梦月趁着刚定型，直接出锅切成小块，又回锅盖了锅盖闷着，看了一眼灶下残火。 李奶奶灭了大木柴上的火，洗了手过来：“你做的是锅巴？” “和你做的不一样？”花梦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笑道：“奶奶，我做的和你做的几乎就没有一样的，但你说，好不好吃？” “也是，你这丫头做的东西，太好吃了，莫不是那灶王娘娘下了凡，来给我们传世送福的？” 李奶奶笑着开了句玩笑，花梦月赶紧摇头，又捏了捏自己的小下巴，不由苦笑： “奶奶，不带这么开玩笑的，我这么瘦，当个人都不讨喜，要是别人听了，指不定又要怎么样的，万一再来跳个大神儿……”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李奶奶拍打了她几下：“什么都说，快呸掉。” 花梦月差点连苦笑都维持不住了，急忙掀锅：“好了好了，差点糊掉。” 这一掀开锅盖，味道哄的一下全出来了，隔壁的堂屋都能闻到，木匠刚放下碗打了个饱嗝，就闻到这么香，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下一头牛：“这又做了好吃的，马三儿，你小子的福气在后头啊。” “你就别笑话我了，”马云飞挠了挠头：“谁不知道我是个穷憨的，最有福的事，就是娶了我媳妇儿，我后头有没有福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挺有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