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四起,剑意沉沉压向四周,房中一应物具皆在重压下灰飞烟灭。
桑玦见过很多剑修,比雁回真君修为高剑道深的不乏,但是,她从未在旁人身上看到如雁回真君这般厚重朴实大气的剑道之意。
只要见到他,那一股压迫感油然而生,心中不由升起敬畏之意。
桑玦拂开挡在她身前的灵青青,道:“娘,虽然我还不是很明白,但我不会埋怨您了,希望你能幸福,我也该走自己的路了。”
她站起身,迎着雁回真君的剑,倏然祭出如意扇:“徒儿不敢,还请师父指教。”
雁回将桑玦带上修行之路,是真正的启蒙恩师,他对桑玦的影响之大,当真如师如父。
此时,他当真要做她父亲了,更觉心中责任重大,不但要弥补中间未能教导的那几十年,更要将她从她那不靠谱的母亲传授的偏激观念中扭转过来。
做人何须扭捏,遇到敌人,一剑斩了便是。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父者,爱如山。
他爱如山,手中剑更比山重。
他们既然决定对战,当即飘出清霄宫,引旁边祥云生出比试台,相继踏了上去。
雁回真君向来不讲那些弯弯道道,他手中剑既出,攻击立即出手。
没有华丽的剑招,没有虚张的声势,就那么简单的一剑中却仿佛凝练出数万招绝世功法,以风雷之声,白虹之像,朝着桑玦斩杀而至。
那剑气之长横贯长空,剑意之强引动风云变幻。
诸多剑宗弟子闻听风动,纷纷跑来观战,尤其是刚刚比赛归来的那些弟子,更是迫不及待飞身前来。
雁回真君虽然行事低调,但在剑宗的名声却并不如此。
他或者资质不如上官浩然,但那种执着为剑之心更得剑宗普通弟子心意。
“雁回真君,威武,快好好教训你那顽徒!”花千阙等诸多被桑玦“压迫”过的剑宗弟子纷纷起哄。
桑玦只觉头皮发麻,压力山大。
眼见剑意凌空而至,她不敢硬接,双脚微动,以火遁身,以四季剑法中夏篇章生机为息,虚晃一招,飘到了另一边,然后迅速飞出手中扇面,与雁回真君又杀过来的剑气对抗。
“剑气、剑意、剑心,差强人意!”雁回真君严厉道,“休用未殊的手法对抗师父,用你自己的。”
桑玦闻言,心中一动,她何不运转新的功法到实战中?
虽然她现在肯定不能达到如顶天尊者那般神奇的效果,但初期可将自身本领发挥到极致的功效也不可小觑。
只有深度挖掘自身潜力,才能真正创造属于自己的神通!
本命法器游离在外,桑玦手中已然出现了两剑,她既然得天之所钟,当利用接受,而不是回避。
她体内真元缓缓流淌,运转起后,整个丹田海似乎更加凝练浑厚,若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海上如明月的浑圆金丹嗡嗡震动。
感受到场上灵息变化,雁回真君心念微微一动:“好强的功力,没想到阿玦这些年成长竟然这么快。”
他心中虽这般想,手上却丝毫不放松,反倒更加重了力量,甚至隐隐超出了金丹修士所能承受之力,向着元婴之力勃发。
围观战斗的桦阳道君眉头一动:“这臭小子,居然用上了元婴之力,难道是想立严父之威?”
灵青青对这个仿佛天生少一根筋的师父颇有些无奈,只好道:“师父,雁回是想让桑玦近距离感受元婴之力,既让她有所感触,又能避免倘若她当真不幸与元婴敌手对上也能游刃有余保住性命。”
“哼,你们是不知道阿玦的本事,她发起疯来连我都怕。”桦阳道君不知想到了什么,抖了抖。
“噗……”清霄宫其他人闻言都笑了,就桦阳道君的战力,保命是没问题,但真打起来恐怕连好多元婴真君都打不过吧。
桦阳道君气呼呼去打他们,到底是一劫道君,竟然将那些笑话他的都打趴下了,然后转头安心看徒弟徒孙对战。
此时,桑玦与雁回真君的对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竟然胶着了起来。
许多与桑玦有所交往的弟子不禁诧异,发现桑玦的功力好像变了。
以前是灵巧有余,底力不足,只是她回复能力强大才能弥补这个缺陷,但如今,他们只能感叹,好强大的力量,从她身体内部而来,竟然仿佛元婴真君能从天地汲取灵力一般无穷无尽。
雁回真君并不是和她真打,于是在挥出万千剑气后收了手,飘浮在空中,负手而立:“倒是有几分真本事,但想要在整个大世界崭露头角,还不够!”
桑玦喘着气,伸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畅快道:“师父,我一定会努力的!”
她发觉和师父对战可比与未殊道君对战轻松多了,这一战下来不仅让她的新功法彻底与先前的相融,更是感悟到了自己身体的力量,运用起来如臂指使,感觉无穷无尽。
一番运用发挥,仿佛将全身的沉珂都发泄了出去,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