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这伤对桑玦没任何影响是假的,多少让她在后来的对战中增加了难度。
她从比试台下来后第一时间被剑宗接过去疗伤,经由剑宗长老快速拔出体内肆虐的金罡剑气,最后判断出她右手暂时不要剧烈运动,不然会留下后遗症。
桦阳道君此时恨得不行,看到桑玦身上的旧伤总算不胡乱猜测她和未殊道君有私情,反倒觉得对方不懂分寸,出手太重了。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那天玄仙宗弟子是疯了吧,居然这么做?”花千阙并不清楚两人恩怨。
“她与我素有嫌隙,恨我是应该的。”桑玦将衣服裹好,此时却对李金枝有些理解,甚至觉得对方比以前的自己要坚强。
她们或许其实是一类人,只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身边的人也不同罢了。
“就算有嫌隙,也不能这般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做法吧?”花千阙听旁人说了说两人之间的恩怨,还是不理解,最后只好撇撇嘴,大概这就是法修和剑修的不同吧。
法修,果然是一群麻烦的生物,偏爱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桑玦没有多说什么,她望着窗外浮云流动,只是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赢下去,绝对不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不说别的,单那第一名的奖励就让她很心动。
一条二品上等灵脉,比得上好些中世界大宗门的底蕴了,她若得了,不论是拿来修炼亦或是交换宝物都不错。
她师父和娘大典在即,她肯定不能给他们丢脸,拿的奖越大越好。
另外,她还欠同门家族东西,一直不还压在心里总是不舒坦,手有资源才有底气。
旁人担心她的伤势,她却毫不在意,甚至在心里升起了一股血煞狠厉之气。
谁能想到平日性子平和的她私底下却是这般要强,别人不愿意,她偏要。
或许这就是她当初会精分出一个黑暗自己的原因,哪怕被炼魂重新塑造却也改不了这种偏执。
隐隐的,在远隔重洋的大陆上,重重深宫之中。
一名戴着面具的高挑黑衣青年接过身旁侍者送上的白色手绢,轻轻擦拭干净手上的血迹,白皙得不似常人的皮肤显露出来,肩膀一旁飞舞的巨大骷髅闪烁着点点诡异荧光。
透过面具的缝隙,在他人无法看到的角度,轻轻勾了勾嘴角,几十年后,他们就要见面了呢,真期待啊!
天玄仙宗内。
众人对桑玦这匹黑马纷纷侧目,虽然她以前也有名,但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
一个女修,手段狠辣,对战不拘泥于形式,随时变幻万千,进可攻击,退可自保,甚至还会自动回复真元……
这哪里是个修士,分明是个行走的人间杀器!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这个人竟然不怕受伤,每受一次伤就越战越勇,和着她身后的熊熊烈火,对视的刹那仿佛能看到血光漫天,令人惊惧不已。
本来只打算随便看看的一些宗们大佬不由有些犹疑:“听说这位清景真人当初修行出过岔子,又跟那赫连魔头混过,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啊呸,我徒孙修行的问题早好了。”桦阳道君听不得有人说自家小辈的坏话,撸起袖子就准备干,“你看她手中的火灵没,以前的恶事都是那家伙干得,跟我徒孙可没关系。”
大家议论纷纷,索性桑玦在天玄仙宗和剑宗也不是没出过手,她此时对战虽然比平时狠厉一些,手段倒是不出格,大家并没觉得有问题。
“我看她是被那李金枝给气糊涂了。”仙宗的一对双胞胎弟子白玉和白晶调侃着,他们在那次之后就拜入了乔意门下,但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称呼桑玦为师叔师姑。
“不,我觉得是因为她师父要举行道侣大典,她夺个好名次拿回去当贺礼呢。”换了剑宗统一法袍,一身红色劲装的花千阙说完举着剑飞身上了比试台。
这一次是她和桑玦对战,虽然她知道在暴走的桑玦手下多半会输,但是手痒痒,总得打一场才过瘾。
“那林飞没跟你对上,所以特意嘱咐我好好跟你打一场,桑玦,你可别怂。”花千阙潇洒摇了摇头上高扎的马尾,身形挺拔若一株灿烂的玉簪花。
桑玦面色沉静,轻轻一抚耳前秀发,祭出双剑微微躬身:“花师姐,请!”
花千阙这样一听就知道不好,立即出剑,脚下一双红色弯月刀急速旋转,风声萧萧,急速逼近。
桑玦早知道她的手段,双剑一放开便与对方弯刀相碰,手中如意扇迅速出击,不留丝毫情面。
“好狠的女人!”花千阙浑身都着了火,扑腾几下就跳下了比试台,她可不愿跟先前一个那般被烧掉一层皮。
奇怪的火焰,普通术法根本无法使之熄灭。
“啧啧啧,当真心狠,连同门都不留情。”李烟罗抱着手感叹着,然后拐了拐身旁好友,“我终于信你当初说她狠毒的话了。”
上官浩然有些无语:“你应该从她与赫连万城做戏推翻了千年论断